“哈哈,好极了!”
卫姝嘴角微扬,深知自己刚才所言已使她产生了顾虑,顿时心情大好,像个小孩一般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前几日太后摆驾去峨眉山之前还曾问过我要不要同她一起去礼佛,我嫌礼佛整天不是吃素就是敲木鱼念经,无聊乏味得很,就没答应陪她去。”
说着,又是嘻嘻一笑:“太后此番回宫,肯定又给我带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啦。”
蜜蓉干笑了一阵,一叠声说了好几句“二姑娘真真福气好,深得太后她老人家的欢心”之类的奉承话,这才怏怏然地离开。
过了没多久,绮墨捧着一个朱漆食盒奔了进来,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二姑娘,夫人吩咐后厨蒸了你爱吃的螃蟹,你先吃点儿马蹄糕垫垫肚子,待会儿就有好吃的啦。”
卫姝饿得肚子直叫唤,张嘴被她手把手喂着咬了几口马蹄糕,才问道:“对了,听说阿薇要和裴云灿成亲了?”
绮墨点了点头,愤愤不平地道:“四姑娘每天窝在闺房里绣嫁衣呢,可美得她整天脸上都笑得像喇叭花似的。”
卫姝闻言,对于绮墨的态度感到有些诧异,试探性地问道:“阿薇被本姑娘害得险些丢了清白之身,你难道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二姑娘,老爷和夫人虽然都不相信您,但婢子绝对相信二姑娘的为人。二姑娘敢作敢当,绝对不可能给她下合欢散的。”
绮墨握紧了小粉拳,恨声道:“四姑娘一定是故意陷害二姑娘的,您不知道,每次裴小将军来咱们靖远侯府,四姑娘看他的眼神啊,简直就像王八看绿豆一样!”
“瞧你这张嘴儿说的什么话,岂不是拐着弯骂四姑娘是王八么?”
卫姝不禁被绮墨的话给逗笑了,奈何背上的伤口实在忒严重,一笑起来就疼得厉害,憋得她都快成内伤了。
绮墨嘿嘿笑了一下,见二姑娘不吃马蹄糕了,就净了手准备给她换药。
卫姝的伤口溃烂到了一定程度,已经开始流脓,包扎的布条有一部分都粘在了肉上。
绮墨怕她喊疼,轻手轻脚地解开布条,卫姝倒觉得有些折磨人,便让她麻利点,直接把布条迅速扯下来给个痛快。
见她背上的皮肤没一处好的,绮墨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疼道:“老爷真是太狠心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卫姝在心底发出冷笑,五十大板一下子要了亲生女儿的命,可不就是狠心嘛!
换好了药,裹着被子,卫姝这才觉得舒坦多了。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嫩绿色比甲的侍婢抬着食案,端着一盘盘菜肴鱼贯而入。
为首的侍婢对卫姝欠身施礼:“二姑娘,这是夫人交代婢子们送来的全蟹宴,都是您爱吃的菜色。”
卫姝扫了一眼食案上的菜肴,眸光渐冷。
螃蟹性寒,属于发物,有外伤的人吃多了会诱发炎症。自从贺兰璇受伤以来,这沈氏每日都会命人做些给她吃,难怪她的伤口就算上了药也依旧丝毫没有向好的迹象。
“天天吃螃蟹,本姑娘都腻了!本姑娘想换换口味,全都端回去,我要吃八宝豆腐和鸡丝银耳羹!”卫姝气势汹汹地把筷子一扔。
“这......”侍婢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