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驰骋商场惯了，一双阴阳眼自小便见了太多的鬼魂。其中不乏男鬼，女鬼，还有家境不好几岁便死了的小鬼，自然冷心冷情。

平日里对付竞争对手也是杀伐果决，手起刀落。

往常可不见有谁敢在阎王面前如此，但凡忤逆也是没有的，生杀夺于惯了，何曾被人如此指控。

此刻听了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控诉，见了皱着鼻子嘟起嘴柔声的控诉，一贯冷硬的心肠蓦的就软了下来。

精致的眉头蹙了蹙，顾琰生平二十八年头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

对上小姑娘娇娇的双眸，低声而出：“抱歉。”

是他大意了，没注意突然停下小姑娘会猝不及防的撞到他，是他的错。

白初瘪了瘪嘴，心里有些诧异，这男人看起来可不像好相与的，不过人倒不坏。

她也知道见好就收，老虎头上撩虎须有风险，大度的挥挥手，示意没什么。

“没事啦，一会就好了。”

说罢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噔噔噔跑回男人身边，无法，她从未来过顾园，处处都是亭台楼阁，水榭花廊的，她不知道要住在哪里。

见着白初火急火燎的，顾琰好笑的摇摇头。

唇角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弧度。

面目冷峻的男人突的一笑，方才还是冰封许久的冬日凛凛。

此刻却是一朝春回大地，绿意佛过，杨柳霏霏，生机蓬勃。

似是湖面上的冰，有了碎裂的痕迹。

白初突的想到了一句诗。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白居易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