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半天,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最严重,但是他比其他人失智的症状平缓好多。”
房间里床板上的家伙现在又黑又长的指甲都开始连着皮肉一起出现脱落迹象,嘴角裂了很大一个口子,边沿血肉外翻,腐烂发黑,整个人臃肿异常像在水里泡了三五天,眼球突出整个布满黑红的血丝。
但是哪怕变成这幅样子,他看到窗外祝小乖半张脸出现的时候,除了被感染后本能的挣扎和饥饿,眼睛却在求救。
“这不合理,除非被感染者外表和大脑的变化是反向的。”祝小乖垫脚累了轻轻“嘿呦”一声松手站好,转身背靠着门,双手在身后交握脚尖在地面划拉着念叨:“可是以前我们那儿医院出现的几个感染者我也去看过,都是越丑越凶。”
祝沉还在看,并没开口,将里面的感染者所有症状一点点记下后,才缓缓收回视线,目光有些沉重地落在祝小乖身上。
“可是如果这两种情况都是正常感染的话,以后真的有清剿行动,你们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深度感染者呢?难道要一个不留吗?”
以前她接到的命令就是带队全力清剿所有感染患者,不论程度,因为那时候已经没人能分得清了,不可以让任何可能威胁到无辜民众的隐患漏网。
“这个问题很难吗?”
走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每个房间隔音效果也非常好,不管里面的家伙怎么嘶吼嚎叫,他们一概都听不到。
濒临崩溃的绝望足以打败任何人,祝沉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军人而已,哪怕他曾经军衔很高立过无数功勋,也不能掩盖他对这一切的无措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