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先别紧张,既然他们敢送信过来,那就证明现下妹妹还是安全的,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管是对妹妹,还是对皇室,都不是一件好事。”多少人看不惯母妃,多少人巴不得他落下高台,就算父皇因着母妃的缘故怜爱诺儿,但终究是抵不过江山的。
“行,祁儿,你妹妹,母妃就交给你了,诺儿打小便身体不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母妃……母妃如何独活?”方燕燕难掩悲伤情绪,手中的帕子不停的抹泪。
想起那抹瘦弱的身躯,方燕燕便觉自责不已,哪怕诺儿坚持自己要去岐山寺,她也应当阻止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母妃切勿太过忧心,想来皇后那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流苏可是直接将南溪被掳的消息,传给了父皇,现如今那边只给我递了消息,想来是有所谋划,定然不会伤害妹妹,再者,诺儿出事的消息至今都没有传出去,想来对方只是想来跟我做交易。”
南祁将事情分析的简简单单,方燕燕听后才忍住了眼泪,只是悠悠叹气,不担心?如何不担心呐!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身子骨打小又不好,若不是好生将养着,如何好生生活到现在?
这骤然一出事,她苦命的女儿,如何吃的了这个苦?
南祁见着方燕燕沉默了,给一旁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后悄然退开。
另外一边,看着躲开的南诺,苏褶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没有回头路。
只能尽力保住公主,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磨磨蹭蹭,还不快点,该赶路了。”侯赛不满的催促,一见到这个苏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嘴上说着不能碰小公主,这会儿自己个儿倒是挨的极近。
南诺被遮住眼睛,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院墙边的草,都快有半人高了,野花开的烂漫,有些已经枯萎,一些怕冻的野草,已经蜷缩起叶子,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吉鞍,看住人。”侯赛不满的看了一眼苏褶,意思很明确,吉鞍立刻点头,压着两人进入院子,侯赛随后便离开了,想来是跟他口中的主上复命去了。
“公主……”摘下眼罩的那一刻,苏褶本想说些什么,明明有一大堆的话想要开口,到了嘴边,那些解释全成了说不出口的话。
“本宫乏了。”南诺只是静静的开口,随后迈着步子走进了房间,吱嘎一声,面前的木门毫不留情的关上,苏褶看着木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碰!”伴随着凳子倾倒发出的清脆声响,苏褶毫不犹豫的推开门,看到面前的一幕只觉心脏揪紧,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娇养着的公主,受尽宠爱,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般苦楚?
她又何其无辜?
苏褶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过去的女子,意料之内的轻,看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南诺,苏褶的心,便像是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她再怎么精于心计,终究不过是一张没有经过世俗沾染的白纸,可如今这张白纸,怕是要毁在自己手中。
“咳咳咳!”激烈的咳嗽声,让刚躺上床的南诺蜷缩起身体,似乎格外难受,眉头紧蹙,苏褶蹙着眉头探上手,只觉手心滚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