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羽生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李小姐今日来是——?”
李杳杳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那张冷立林誊写诗句的字纸。
桓羽生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也许,是想起来他自己那天被叫“姘头”的不堪场景吧。
李杳杳澹澹道:“桓大人放心,今天,我不是为扬家兴师问罪来的,只是有个疑惑,一直不明,想请桓大人为我解惑——”
桓羽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冷立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刚刚可是听到了‘扬家兴师问罪’几个字?!扬家不是已经和我们冷家彻底分道扬镳了?还想抓着不放,兴师问罪?”
李杳杳回头,只见冷立林只着单衣,一边把胳膊往外套袖子里伸,一边大步向着这里走来。
“幼,我寻思我几日,都被众人当茅厕一样远着,今日,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大驾光临啊,原来是荒王妃啊——”
冷立林说“荒王妃”三个字的时候,刻意拉长的音调,把他的恶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李杳杳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本来,确实还有些担心冷大人的伤势,不过今日一见,冷大人精神头好得很,还有心思讥讽别人,看来,是我多事了。”
“冷大人在这里,被桓大人如此妥帖的照顾,可比不得不为了照顾姻亲关系的面子,勉强您冷大人屈尊住在扬将军府,要舒服的多了吧?”
桓羽生脸色尴尬,急忙对着冷立林迎上去,一边为他穿好衣服,一边心疼的数落:“你的伤还没好,走的这么急做什么,衣服也不好好穿就这么出来——这万一着凉冻着,这伤好得就更慢了——”
李杳杳今日本不想多扯,只想问自家父亲的事情。但见冷立林仍旧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立林,今日,我本不想多说素波的事情。是觉得你已经受了伤,搬出将军府,你得到了教训,,不愿意再提起这些你觉得羞愧的事情。没想到——你是根本没觉得羞愧啊!!”
冷立林看着李杳杳,目光如刀。
“所以,你今天,真的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来教育我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李杳杳豪不露怯的和冷立林对视:“我本来是真没想说的,是你非得逼着我亲开口说出来的啊——”
“算了算了——”冷立林先败下阵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什么也别说了。这句话,再从你嘴里出来,我这新伤加旧伤,又要好久才能好了。“
李杳杳有些懵。
冷立林这把她惹的——她这气氛,情绪都到了,对方却哑火了。
她和冷立林这唇枪舌战也算是屡次过招了,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对冷立林有冷立林那么大的杀伤力呢。
但是——
这些话,已经顶在了嗓子眼,着实是不吐不快。
“冷立林,”李杳杳叹了口气,“本来,我真的是没想指责你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你都还在养伤。有些话,等你伤势好了,也再说不迟。”
“可是——身为素波的朋友,有些话,如果我现在不说,我怕过了此时此情境,再说,就难了。就算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