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被秦岭这么一点,何小嫚才反应过来,忽然觉得非常愧疚,怎么能这么冤枉哥哥呢?
惭愧了好一阵子,才糯糯的说:
“哥,不许你给我报仇!”
李奎勇笑道:
“当然不了,那老混蛋自有老天爷收拾呢我且得躲远点儿,免得雷劈下来,火花子蹦到我身上,烫个窟窿眼儿多不好?”
黑漆漆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这样最好了。
秦岭叹了口气,抚摸着何小嫚已经开始打弯的寸头,幽幽的道:
“傻丫头,你哥哥对你太好了!”
何小嫚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了!”
是夜,月黑风高。
强副主任志得意满,特意弄了俩小菜,喝了点儿酒。
他没把黄脸婆带过来,微醺之后,就有些难受,想出去扫一圈又忍住了。
再怎么急,也得过了今天,没准儿宁政委派人盯着呢?
没辙,在地上兜了几个圈子。
还是火大,就又满满的灌了两大杯,倒头便睡。
屋里鼾声响起,过了一会儿,他房门的锁眼忽然微不可查的传出“铮”的一声,而后房门缓缓被推开,一个魁梧的黑影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强副主任张着大嘴,一个呼噜打了一半,“嘭”的一声闷响,下颌剧痛,梦境中的强副主任立即从深睡转为昏迷,嘴角还挂着涎水
黑影把裤子套在他头上,扛起来就走,用脚一钩,房门再次锁闭。
一小时以后,城外的荒山上传来凄厉的惨嚎
一大早,秦岭就来了。
见李奎勇睡眼惺忪的推开房门,她似乎松了口气:
“吃饭啦,肚子饿不饿?”
李奎勇睁眼看了看秦岭,又看了看她身后,并没有看到何小嫚,疑惑道:
“饭呢?”
秦岭笑嘻嘻的说:
“没饭,嫚嫚在梳头呢,咱们喝豆腐脑去?”
“好嘞,等我洗把脸!”
李奎勇转身去洗漱,秦岭则跟了进来,娴熟的叠好被子,开窗通风。
“你昨晚没出去吧?”
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李奎勇扭过头:
“咋了,有事儿?”
秦岭道: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这人就是让人不放心!”
李奎勇打了个哈哈:
“放心吧,妹妹在你屋呢!”
秦岭脸一红,款款走到他面前,嫣然道:
“哟,人家也可以过来嘛”
李奎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怕周大夫给你做整容手术了?那我晚上给你留着门儿,不见不散”
秦岭推了他一把,一脸幽怨的走了。
这妮子,还矜持起来了!
三人吃了豆腐脑,又逛了会儿街,这才慢慢往回走。
何小嫚现在习惯性缺席训练,也没人问,也没人管,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问就是秦岭老师特训去了
谁还不知道啊?
刚到文工团门口,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三人驻足观看,见一伙儿农民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奔了过来,到了近处才看清被子外面露着强副主任那颗油亮亮的脑壳,那几缕长发已经乱作一团,将蛋壳暴露在外,整张脸都扭曲了,面色如土,气若游丝
秦岭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奎勇,后者坏笑道:
“完了,哥们儿这嘴算是开了光了!”
秦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挽着何小嫚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快走,咱们看热闹去”
何小嫚回头道:
“哥,一起啊”
这阵势再次惊动了团长和政委,用一些罐头酬劳了这些热心群众,大家七嘴八舌的摆了好大一个龙门阵,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
他们都是住在荒山脚下的,昨晚就听了大半夜的惨嚎,以为出了什么魔物,所以村长一大早就张罗了十来个精壮前去查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但见山坡上赤条条躺着一个人,浑身的血污,地上老大一滩血,还有一堆火
还以为他死了呢,没人敢上前,那人却又哀嚎起来。
众人壮着胆子上前,问了半天,才闹清楚原来是文工团的强副主任,就赶紧做了个担架把他抬过来了
正说着,门诊部里突然传出惊天动地的惨嚎。
大家都是一惊,却见一个男医生夹着腿走了出来,嘴角直哆嗦。
宁政委问道:
“萧医生,你怎么出来了,里边怎么样?”
萧医生声音都不对了,心有余悸的说:
“太惨了,太惨了”
宁政委皱眉道:
“什么太惨了,说重点!”
萧医生颤声道:
“连鸡带蛋,齐根儿给剜掉了”
“嘶”
在场的男士都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大腿,尾巴骨一股凉气贴着脊梁骨“嗖嗖”往上升,宁政委同情的看了看萧医生,怪不得他避出来了!
不过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女护士,气头上的她们处理起伤口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那不强副主任正在练高音呢!
“萧医生,还还接得上吗?”
萧医生为难的看着宁政委,一个村民忽然嘿嘿笑道:
“还接什么啊,都焦了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收拾在火堆里烧得跟碳一样,一碰就碎了”
萧医生又补了一句:
“就是没烧,也接不回去了,那人应该是个熟手,只用了一刀,剜得干干净净完了还把刀子烧红,给伤口烙住止血了”
一听这话,众人的腿夹的更紧了
玛德,听着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