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几人当中,也就巧儿一人还出过几趟门,接触过一些落霞镇内的世界,像彩环和许永简直就是孤陋寡闻,他们何曾听说过什么顺口溜。
浣花的问话直接就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啊?什么顺口溜?”
“是吗,浣花师姐,你快说快说!”
浣花很满意这个效果,她得意地一笑,“你们听好,这顺口溜是这样的:火云谷的傲,黄龙洞的壕,甲象门的大刀,追着仙霞跑!”
“火云谷的傲,黄龙洞的壕,甲象门的大刀,追着仙霞跑?”巧儿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顺口溜似乎对自己仙霞宗不太友好。
而彩环和许永则只记住了一半,然后又跟着巧儿的重复想要记住另一半。
“浣花师姐,这是什么意思?”许永老老实实地向浣花请教。
谁知还没等浣花回答,旁边一直站着的一名前来观战身,穿仙霞宗飘飘白衣的二十来岁的男弟子,嗤笑着抢答:
“嗤,说错了吧。是甲象门的憨憨,跟着仙霞跑,前半段倒没错。”
说完他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身着黑色皮甲的浣花,“也难怪,看你就是那甲象门的憨憨,想必是心底不服气,故意把这顺口溜给改了的。”
这仙霞宗的男弟子赫然是一名炼气九层的高手,修为居然比浣剑师兄的境界还要高。
黄龙洞是炼气五层以及炼气九层弟子的赛场,出现这么一名九层弟子倒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居然挤在五层弟子的赛场边上观战。
“火云谷的傲,黄龙洞的壕,甲象门的憨憨,跟着仙霞跑。”巧儿把从同门师兄那儿听来的,在心底重复了一下,顿时明白浣花为何会改口。
当然她也不好意思在浣花面前念出声,因为此时浣花的一张俏脸早已憋得通红。
也不知是被人揭穿改了顺口溜而不好意思呢,还是被那顺口溜当中的意思给气的,当然更有可能是被那仙霞宗的男弟子给羞辱的。
可是人家的修为摆在眼前,浣花再不服气也不敢正面硬刚,只是羞愤地喃喃道:
“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
“你想要误导我仙霞宗的师弟师妹,我当然要管啦。”那白衣师兄对浣花的羞愤不以为然,
“怎么,不服气?不然你随便找个别的门派的人问一下,看是你说得对还是我说得对。”
浣花一向因为人长得漂亮,脾气性格也好,出身又不凡,所以很得众人喜欢,唯一的一次被人当面羞辱,还是上次在修士坊市里,求那火云谷的师兄替自己救雪球被拒,当时她就羞愤得差点当众掉泪。
而这次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不来台,眼看又是泫然欲滴了。
巧儿看着好友受欺负就义愤填膺,她挺着小身板站在浣花跟前,手中行着叉手礼,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白衣师兄,
“师兄,我听人说有‘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这样的一种说法,那么这顺口溜在甲象门也许就有不一样的念法呢,我们几个年纪小的伙伴在一块儿闲聊,就不劳师兄你多费心了。”
巧儿这话一来是说自己同门师兄那么大个人,还同自己等年少的师弟师妹计较,二来也在暗示他多管闲事。
炼气九层之于炼气二层来说,就如同壮汉之于两岁幼童,也不知巧儿哪来的勇气去顶撞这位同门师兄,浣花同彩环、许永几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哪知她说完,居然看也不再看那师兄一眼,就一手拉着浣花,另一手拉着彩环,并对许永一摆头,“走,我们到那边去……”
那白衣师兄被自己同门的低阶年幼师妹给不软不硬的顶了一下,也自觉好笑,看着巧儿几人挤向别处去了,也不再说什么。
而那浣花,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沉默着,任由巧儿把自己拉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说:“巧儿师妹,我,我是不喜欢那‘憨憨’二字,才……”
“噗嗤,浣花师姐,你别说了,我明白的。其实那顺口溜里说的也不准确,依我看呐,应该改为这样:火云谷的傲,黄龙洞的壕,甲象门的憨厚,仙霞到处跑。这样不就正是我们落霞四派的写照吗?”
巧儿大方一笑,抢在浣花的头前化解了她的尴尬。
“火云谷的傲,黄龙洞的壕,甲象门的憨厚,仙霞到处跑。”浣花也不难为情了,手一拍眼一亮,
“巧儿师妹,你说的真好,事实真真就是如此的。”
“等等,等等,你们说了半天的这顺口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许永见气氛缓和了,这才见机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咱们落霞四派啊,其中火云谷的弟子平时最为骄傲,因为大家都求着他们炼丹嘛,所以总是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而黄龙洞的弟子们呢,则因为手中的符箓总不愁销路,手上的灵石最多,所以一般出手都很阔绰,所以大家都说他们壕。
“甲象门的憨厚,你已经见过浣花师姐了,你看他们门里的弟子,平日里只知道炼制各种法器,整日里就是同那器鼎打交道,所以就养成了一副憨厚的好脾气。
“而咱们仙霞宗的弟子,啥也不会,只能拿着火云谷、黄龙洞、甲象门炼制出来的东西,满世界叫卖,可不是到处跑?咯咯咯……”
巧儿越说越觉得自己把这顺口溜给改得形象了,她想起自己这些时日所接触的四派人物,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彩环和许永并没有同其他门派的同侪打过什么交道,可就这刚出来一会儿的功夫,也的确见了不少四派弟子们的行事举动,经过巧儿的这么一解释,也不由觉得传神。
几人叽里呱啦的拉扯了半天,那边场上终于安排妥帖,开始了排在第一号和第二号的两名弟子之间的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