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别的选择吗?”拓跋诩反问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你答应了就好。我拭目以待。”说完,火折子随着女人晃动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
一切声音都停止了响动,拓跋诩这才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远处噼噼啪啪的炭火跳跃出了一点颜色。
他和茵儿的孩子,拓跋诩想着,眼眶中泪光闪动。
池文茵当真听从太医的话,安心待在殿内,也不出去走动,每日拢着狐裘坐在榻上透过窗户看着望月楼的尖角被积雪覆盖。
刚办完了丧礼,皇宫内各处又忙碌了起来,各处的白色招魂幡已经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火红的灯笼和红色的彩绸。
前一段时间发生的惨剧随着风飘散,所有人被这红色冲击着大脑,准迎接备这个要举国庆祝的时刻。
卓鲁赞亚下了朝,照例来到了池文茵住的殿内。
他早就脱下了朝服,换上了常服,少了帝王的拒人千里的冷漠,看着倒是容易让人亲近了一些。
他对着门口值守的宫女摆了一下手,那宫女垂下了头,安静的施了礼,然后挑开了门帘。
卓鲁赞亚进去,就看到池文茵在发呆,窗外的雪光给她秀美的轮廓勾上了一道莹亮的边。
卓鲁赞亚走到了她的身边,双手摸在了她的手炉上,点了点头,“她们还算尽心,不错。”
池文茵正要起身施礼,却被卓鲁赞亚按住了肩膀,她挑着眉看着卓鲁赞亚,她这些时日气色好了很多,肌肤白净,浅浅的透出来粉色,嘴唇也是娇嫩欲滴的诱人,尤其此时挑着眉,那无限的风情从眼中流转出来,让人心神荡漾。
“今日干什么了?要不要和我出去逛一逛?”卓鲁赞亚撩起了袍角,坐在了池文茵的对面。拿起了宫女奉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池文茵懒惰的摇了摇头,发出了糯糯的声音,“太冷了,只想在屋子里呆着。”
卓鲁赞亚伸手过去,捉住了池文茵的手搓了搓,“你还真的是越发懒惰了,他们在布置你的寝殿,等着我正式登基,册封你为皇后,你就会住在那里,难道不要去看看?”
池文茵一听,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是仍旧慵懒的说道:“陛下安排的自然是极好的,我就不去看了。”
卓鲁赞亚刚才还挑起的嘴角此时隐忍着怒意,“要是现在不喜欢还可以让他们改,以后改的话或许不容易。”
池文茵敏锐的察觉到了卓鲁赞亚的流露出的小情绪,这才站起身说道:“那我就随陛下去看看吧。”
卓鲁赞亚这才又有了笑容,“是要去看看。走。”说着,站起身,唤来了宫女和侍从。
池文茵换上了厚实的冬衣,裹着狐裘,手里捧着手炉站在了卓鲁赞亚眼前。
卓鲁赞亚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儿时看到池秋月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池文茵,“母后,我们走。”
池文茵并没有去纠正卓鲁赞亚,任由他牵着手,一路朝着殿外走。
殿外早就从积雪中扫出了一条小路,可是却又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走在上面越发有些滑。
池文茵小心翼翼的腾挪着脚,好容易到了步撵的旁边,终于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