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的墓碑上只有一句话:我天生是个流浪者。
“他长什么样啊?”桑雨心问张子安。
“你不是见过吗?还打了他一顿。”张子安哭着回答。
桑雨心不好意思地擦擦线人的墓碑。
“对不起!同志,我误会你了,祝你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好人一生平安!”
张子安哭得更狠了,人都不在了,长什么命百什么岁啊!
两人在线人的墓地前坐了很久,张子安讲线人的故事给桑雨心听,桑雨心听得泪如雨下。
“找过线人的家人吗?”
“找不到。”
“真可怜。幸亏遇到你。”
“我害了他。”
“我害了他。”
两人内疚地哭到天黑地暗,守墓人过来劝他们。
“怎么多了个女的?”
“我女朋友。”张子安回答。
守墓人看看桑雨心,哭得多伤心呀!都是重情义之人。
“哦,你大哥可以含笑九泉了。”
离开陵园,桑雨心困了,张子安肚子饿了。
各自回家。
那晚,桑雨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是警察,张子安是线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醒来后,桑雨心觉得这个梦太神奇了,她坚信这是天意,天意告诉她,不要放弃帮助金小多的爸爸,虽然他做了犯法的事,但还有转机。
她要去找简晨风。
晨风大厦很容易找,不过,身为老板的简晨风不好找。
秘书正好经过桑雨心身旁。
“桑老师!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啊?”秘书一副贵客光临的喜气模样。
“我想见你们老板。”
“我这就帮你安排。”秘书马上打电话给简晨风。
“我不想见她。”简晨风说完,挂了电话。
秘书尴尬得恨不得戴上面具示人。
“老板很忙,他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几天后。”
“哦。”桑雨心失望地走出晨风大厦。
秘书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天地良心,我是愿意帮她的。
简晨风问秘书:“她走了?”
“走了。”
“下次她再来,告诉她,我出国了。”
“好的。”
秘书转过身去,掉下几滴心酸的泪水。
桑雨心闷闷不乐地回到家。
“怎么了?”关家慧问她。
“没什么。”
“快讲,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我不想让金小多的爸爸做牢。”
“你又不是法官。”
“我只是普通老百姓,什么也做不了。”
“这么强的挫败感?”
“关家慧,我爸都死了,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难不成只生半个你?另一半给你死鬼老爸打包带走?”
桑雨心伸开双臂。
“关家慧,过来抱抱。”
“不要。”
“抱一下嘛!”
“不要。”
“听话,乖乖的。”
关家慧走过去,被伸开的手臂紧紧抱住。
“关家慧,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傻孩子!”关家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急急地落到桑雨心的肩膀上。
张子安走进办公室那一刻起,同事们的各种眼光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子安,你女朋友好飒!”
“张子安,你女朋友属什么的?老虎还是狮子?”
“张子安,你女朋友也是警校毕业的?”
“子安,你女朋友经常打你吗?你报警了没有?”
。。。。。。
左方递给张子安一杯咖啡。
“没有加糖。”
“为什么?”
“你现在浑身都是甜的。”左方酸酸地回答。
旁边的同事笑疯了。
张子安喝了一口咖啡,苦得他赶紧出去查案。
苗欣和桑雨心下班后一起去逛街,桑雨心已经愁眉苦脸一整天了。
“别这样,金小多又不是你亲戚。”
“他是我的学生。”
“曾经。”苗欣毫不留情面地纠正她。
“我就是一想到他没爹又没妈,心里不舒服。”
“你帮不了他的。”
“我心里不舒服。”
“花钱去!花完钱你就痛快了。”
“花你的钱我才痛快。”
“好,花我的钱,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统统花我的钱。”
“你发财了?”
“请你吃点喝点还要等到我发财,你的肚子是什么做的?”
“好呢!先来杯悦色的茶茶!”
悦色的茶茶是好喝,就是难等,两人等了四十分钟才喝上。
“心情好些了吗?”苗欣问桑雨心。
“好了好了。”一杯冰茶茶下肚,把那些不开心都给暂时冷藏了起来,桑雨心一边喝一边满足地打嗝。
“我想买条裙子。”苗欣盯着服装店的橱窗说。
明天是王子的生日,他说要和她一起好好庆祝一番,她好期待啊!
“你天天都穿裙子。”桑雨心很少穿裙子,踢个腿什么的不太方便。
“这次我想买一条端庄大气一点的裙子。”
“那是什么意思?”桑雨心觉得苗欣描述得太粗糙了。
“意思就是价格和品质也要大气一点。”
桑雨心明白了。
“就是要买条贵的呗!”
“我有钱。”
“你存了多少?”
“反正够买一条好一点的裙子。”
“有多好?”
“穿出去的时候,别人会说:哇,好漂亮!”
桑雨心冷笑着翻个白眼,上次她穿着五十块的熊熊睡裙到超市买方便面,旁边的小哥哥也说:“哇,好漂亮!”
苗欣的身材好,穿什么都漂亮。
她看中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穿上去的确很惊艳,不过,价格更惊艳。
“三千多块会不会太离谱?”桑雨心买过最贵的裙子给关家慧,也不过一千多块钱。
“也还好啦!”苗欣付款的时候,想起了唐十三,唐十三卖电脑,三千块的底薪。
电脑销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