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
哗!
“立正!”
哗!
李铁柱高声问道:“因何而练?”
二百人齐声轰然:“护卫西庄,誓保家园!”
“训练之要?”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训练之法?”
“大局为重,流血流汗!”
“全体都有,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孙承宗听得迷迷瞪瞪,不由瞟了沈明伦一眼。
沈明伦暗笑,不说当年大学军训,就是集团为了强化员工意志,他都不知联系部队校官,为公司组织过多少次军事集训。
上辈子经验丰富,这辈子当然照搬。
当看到军阵森然、如林而行,孙承宗立即郑重起来。
没有甲胄在身,没有矛盾在手,没有火铳弓弩,没有战马嘶鸣,可强军气势已然乍现。
“立定!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
“立定!向后转!齐步走!一二一…”
孙承宗倒吸口气,这可是军阵行进中的…随机变向啊!
“遇敌!收缩防御!”
阵列瞬间密不透风。
“敌溃!左右追击!”
中央不动如山,左右两翼猛然出击。
“敌逃!恢复阵列!”
“敌人势大,全体后转,阵列撤离!”
……
“如身使臂,如臂使指啊!”孙承宗忍不住惊呼。
沈明伦微微一笑,这种队列训练,在后世也就是好看,可放在冷热兵器的交替时期,那就是强军之本。
“这就是你说的虎狼吧?”孙承宗看向沈明伦问道。
沈明伦笑道:“也就是好看,至于虎狼…他们还不配!”
孙承宗愕然:“那谁配得上虎狼?”
“乡民日后只负责指挥,而虎狼…都在那里!”沈明伦指向了西庄。
“带老夫去看!”孙承宗槪然道。
站在别墅的二楼阳台,孙承宗愕然道:“就是这些流民?”
沈明伦点点头,递过一直细长筒。
“这是…”
“挑选无色琉璃磨的,我称之为单筒望远镜!”
孙承宗试了试,不由点头:“应该配给探马。”
看了半晌,孙承宗不由诧异:“流民管得不错啊,没多少人监督,却不见有人偷懒。”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孙承宗不由赞道:“总以为心性凉薄,想不到对流民倒还不错!”
沈明伦笑道:“阁老误会了,他们之所以卖力,就是因为小子凉薄!”
“哦?”
“我每天管他们两干一稀”
孙承宗点点头:“不少了。”
“阁老,他们可是有家眷的,总要留下一顿干的,偷偷给家人带回去吧?而且当日若没完成要求,第二天便是一干一稀。”
孙承宗冷了脸:“小子果然刻薄。”
沈明伦笑道:“可若超出要求,第二天便是三顿干饭。”
“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明伦不屑道:“阁老,好歹我还给了口饭吃,而你们这些高阳大户,又有哪一家管过他们?”
孙承宗默然,良久摇头道:“除非饿疯了,否则也是乌合之众。当年辽东之民,谁与鞑子没有血债,可结果…”
沈明伦笑道:“因为他们没有希望。”
“希望?”
沈明伦肃然道:“给予他们乡民一般的训练,再将他们武装到牙齿,然后用劫掠奖赏他们的军功。食不果腹拖家带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只要他们不惜一死,便能为全家换来富贵,您说他们会不会成为虎狼?”
孙承宗苦笑道:“小子,这样的虎狼你如何控制?”
“富贵了当然就要退役!”
孙承宗不由心疼:“你苦训而成,居然如此舍得?”
“阁老…”沈明伦冷笑,“如今这个世道,流民何其多也!小子成军极快,流民又取之不竭,我当然舍得!”
“孙寿,给他!”孙承宗暴喝一声,转头就走。
“这是…”看着手中的一卷黄色丝绢,沈明伦不由愕然。
“高阳军,便交给你这恶毒的小子吧。”
孙承宗的咆哮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