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敏哭的声嘶力竭,“表姐都可以把自己火龙珠给了他!我嫁他又怎么了!”
敖慎震惊的看向敖敏,“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探过了!表姐身上没有龙珠的气息,那火龙珠肯定就在长及神君身上!”
敖敏的后半句是带着不确定性的,敖慎气的不轻,“此事关系重大!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
敖敏不甘的昂起头,“虽然没有在神君身边探到火龙珠的气息,可是!白叔的白龙珠不是在神君体内吗!为何连白龙珠的气息都不见了!”
敖慎一怔,缓了半天,才极其严肃的问了句,“当真一丝气息也无?”
“对!”敖敏十分肯定。
“来人,”敖慎袖子一甩,“将公主押下好生看管,不许她踏出龙宫半步!”
敖慎在殿前来回踱步,思前想后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长及宫一趟为好。
敖慎一入长及宫,便看到一蹲在水渠边敲着砖头的红衣丫头,敖慎走了几步,瞧见那张脸便转回了头,像明珠那丫头,可好像又不是。
正疑惑间,青羽迎了上来,颔首在前边带路。
敖慎瞧着化回原身的青羽,心里就更奇怪了,怎么一切都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待看到懒懒靠在云榻上的长及,敖慎那异样的感觉更是加重了。
长及睁开眼,支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稀客稀客,你我上次见面的时候,”长及细细回想,“好像还是在......”
敖慎心口咯噔一声,急忙恭敬的作揖道,“见过神君,小王今日前来叨扰,是特意亲自将另一纸婚书带来的。”
不知为何,长及忽然有些想笑,故镜重演,心境却大不相同。
长及起了身,晃到亭台边,从这里往下眺望,正好能瞧见蹲在水渠边的丫头,良久,低低应了声,“哦。”
“这······”敖慎从袖口里掏出装着婚书的锦盒,“小女不懂事,无意间看到了这纸婚书,她不知其中缘由······”生怕说多了,长及曲解了他的来意,紧接着道,“是小王教女无方,日后定好生管教,还望神君莫怪。”
说罢,将婚书从锦盒里取出,双手呈上。
长及没有回身,“一张废纸罢了,龙王自便罢。”
敖慎就等着长及这一句,连连恭敬点头,怕长及没看清,特地上前几步,当着他的侧面,将婚书撕了个干净。
长及见底下的俞玥忽然打了个呵欠,那双眼睛眯起来,跟猫儿似的,不由得,自己亦跟着打了个呵欠。
“那,小王就不叨扰神君歇息了,小王告退,“
敖慎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下玉阶的时候,差点脚底打滑,手在衣袖里发颤,是真的,小敏说的竟是真的,他身上果然没有龙珠的气息。
怎么会!上一次见到长及,正是撕婚书那日,那会儿,长及周身隐着白光,正是那白光,无时不刻的不在提醒的敖慎,此时的长及就是个靠一颗白珠子吊着命的废物。
怎么会没了呢。
敖慎忽然站住了脚,走在前边的青羽见身后的敖慎不走了,亦停了下来。
“哦对了青仙官,白侄女儿在哪?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她在这儿住的可还习惯。”敖慎忽然问道。
青羽听敖慎问起胖龙,心下连呸几声,她有什么不习惯的,她简直不要太习惯了。
既敖慎问了,便只好颔首,在前边带路。
青羽在水渠边停下。
水渠已经被俞玥修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不再是四下淹大水的惨样,以至于,敖慎能靠得更近些。
她竟真的是!敖慎又走近了几步,怎感觉连样貌都变了,可又好像同之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此时的她,正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瞧,天真浪漫的模样,这哪里是他熟识的白明珠,那丫头何曾把谁人看在眼里,骄横跋扈,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般。
更让敖慎惊讶的是,她身上果真没有火龙珠的气息。
“她,”敖慎连退几步,退到青羽身旁,“就是白侄女?”
白鹤点点头,是是是,就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冒充她,假不了。
“好,好好。”敖慎不多言,转身就往宫外走。
白鹤见敖慎扭头就走,也不多问。
青羽回来的时候,俞玥贴了上来,“方才那人是谁?”
白鹤睨了胖龙一眼,你表姐来了你不认识,她爹来了你也不认识,怕是被玄兽咬傻了,成了条痴傻的蠢龙。
俞玥知道白鹤开不了口,自知问了也白问,朝白鹤呸略略俩声,扭头哼了一声,小爷我收工回家了。
跑上来的时候,长及正坐在凉亭里看风景,亭子里落了满地的红纸屑。
俞玥上去捡起几片仔细辨认上面的字,仙字古文是看不懂的,便问道,“这是啥?”
长及抿了口清茶,悠悠回答,“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