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臻沉吟道:“我回头再去找陈老板问问吧,兴许他会知道一些。”
沈国曦靠在枕上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有种极深切地无力感。“近来怎么就像是走了霉运,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您也别太着急!”福臻默默地叹了叹,嘴里却仍是宽慰道:“事在人为,总会找到办法的。”
“哦对了!”沈国曦似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有些急切起来。“那痞子可有再对你动手动脚的?”
“没有。”福臻答。她没有诳沈国曦。原本她也有些担心那痞子会故态复萌,但实际上这些日子那痞子根本没再拿正眼瞧过她。这不得不说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那些流氓现在成天在铺子里的晃悠,你一个女儿家呆在那儿总归不妥。还是先把铺子关了吧!等这事儿过去了再回去。”沈国曦说。
“不,铺子不能关。”福臻将自己的顾虑与想法说与沈国曦听,“王氏成衣、陈记、苏服衣庄时常在外头揽客拉活。若是老主顾见着我们铺子关门,九成九怕是会跑到他们衣铺去了。送客容易留客难,这些老主顾我们一个都不能丢,我们今后的生意还要提望着他们呢。这事我会见机行事的,沈叔您不用担心!”
沈国曦沉默了一会儿,歉然叹道:“当初将你领回家是想代你父亲好好地照顾你,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你与佳怡只差了两岁,本也该像她一样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可如今……唉,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要恨死我了。是你沈叔对不住你,你沈叔太没用了。”
“您别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真的,您千万别多想,我没事儿的。”福臻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国曦怕将病菌传染给福臻,便就催促她离开。
下楼时,福臻犹在担心沈国曦的病。今天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仍是不大好,这两天嗓子还哑得厉害。铺子的事一日不解决,他就不能放宽了心,实在是太叫人着急了。
“嗨,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把人撞倒了可怎么办?真是!”前头有人在骂骂咧咧着。
福臻不经意扫了一眼,只见楼梯转角处一个身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正低着头步履匆匆地往下一层楼梯去,全然不顾有人在冲着她骂什么。
佳怡么?
不论是从那身衣服还是体型姿态看都太像佳怡了。可如果是她,怎么不进去,反倒往外走呢?
这样想着福臻又不大确定了。不由得也加快了步子一路跟着出了大门口,却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水蓝色在前头不远处的地方拐了个弯,继而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因还要去找陈老板了解情况,福臻也没作多想,匆匆忙忙转身就往福兴行去。
却没想扑了个空,陈老板人并不在福兴行里。
福臻干站在福兴行的门口,茫然四顾。她不知道接下去该去哪里?该怎么办?她甚至开始去认真思考苏彦琛的话。“说不准我还能帮得上忙。”他这么说过。
福臻相信,以对方的身份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必然有这样的能力。或许她真该先放下顾虑,去找他拜托他。事有轻重缓急,将来的事就等到发生的时候再说吧。总要先捱过了当前的危局,是不是?
在福臻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好消息总算是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