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茶楼上夜倾城算是记了白玄邪一笔,公然把“妒忌”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男子身上,若是严重可是可以休夫的。
白玄邪抱起风轻烟,青丝垂落,几缕贴到纤白如玉的手上,白玄邪带着风轻烟,上了自己低调不失华贵的马车,夜倾城软软垂着头,探究的目光贴在二人身上,过了会元让朝后面一挥手,几个太监上来扶着夜倾城走了。
风轻烟靠在白玄邪怀里,细细思量,问:“公子莫不是穿越来的?”
白玄邪脚下不着痕迹微顿,然后把风轻烟送上了马车,自己在车内一边垂下车帘一边道:“来时确实穿山越岭了一番。”
风轻烟躺在马车里,过了会车轮停止碾地,白玄邪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药丸看去莹润光泽,颜色皎然,与血轻染那颗不同。风轻烟不由地想他俩是谁想谋害她,为何解药长得不同。
药丸入口,力气一点点回来,同时四肢百骸传来舒适感,风轻烟不由微怔。
“这是什么?”
白玄邪垂眸道:“百灵丹,可辟百毒,对迷药一类也有效。”
风轻烟想了会,道:“可是很珍贵?”
白玄邪答:“比起性命,无足珍贵。”
风轻烟默然一会儿,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她一样,觉得生命珍贵的人,遂道谢并试探:“多谢公子。不知公子从清竹来玄国,是有什么事?”
帘外有人道:“公主未免关注点放错了,公子好歹救了公主一命……”
风轻烟道:“是吾的不是。救命之恩必当重谢。”
帘外元让闭上嘴,不吱声了。
白玄邪瞌目道:“皇宫已至,公主进去歇息吧。”
风轻烟轻轻颌首,下了马车,皇宫外守门与路过百姓,见一辆马车白玄邪与风轻烟一同下来,一时神色颇异。
光天化日,男女同乘,有伤风化。
吃了普通解药的夜倾城也走出马车,看一眼白玄邪,面带微笑,语气客气:“这么说,清竹公子是定要与臣共事一妻了?”
“是。”虽如此笃定回答,内心还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在这世道似乎是不可能的。
夜倾城恬然而立:“那就静候公子喜讯。”丢完一句话,夜倾城就跑了。
风轻烟看向白玄邪,脑子转了一下好歹想出了客套的话:“吾先回了,改日再会。”说完拔腿就走。
又与夜倾城上了几日学,夜倾城唇边总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也不怎么揩风轻烟的油了。搞得她心里颇为不安。
与白玄邪同车而乘的消息传遍整个大玄帝都,风轻烟出去随便就能听到有人议论。
不久,这日风轻烟正和夜倾城谈论国事,风挽裳走进来,让夜倾城退下,看着风轻烟,风轻烟觉得似乎有一块玻璃板把她往下压。
“这清竹三公子,与你是怎么回事?”
“是女儿一时忘了男女大防,与清竹三公子同乘了一辆马车。”
风挽裳平和道:“轻烟不像是会如此不小心的人。”
风轻烟道:“当时有刺客袭击,是清竹三公子救了吾。”
风挽裳道:“原来如此。往后切记保持距离。本心中无意之人,不要纠缠。以免毁了一生,后悔终生。”
风挽裳瞥一眼夜倾城消失处,长袖一挥,威仪万千,金衣曳地,踏步走了。
夜倾城从消失处走过来,唇边一抹淡笑:“公主可觉得奇怪,臣‘非礼’公主,陛下不管不顾,降下一纸婚书;清竹公子与公主出事,陛下却来告诫公主?”
风轻烟凝眉,从没想到这个问题,也想不出原因:“为何?”
“陛下希望公主娶臣,而不是公子。”
“……”
“陛下不希望公主势力过大,压过自己,导致局面无法掌握。”
“……”风轻烟看着夜倾城,缓缓打出三个“?”。“陛下怎会是这种人?”
夜倾城勾起绚丽一笑,花了风轻烟的眼:“臣随便说说的。”
漫天飞花散落,迷了夜倾城的情,乱了风轻烟的眼。却不曾使花下人两心同。
揽月楼,风轻烟被掌柜迎进厢房,厢房门关上,掌柜单膝碰地,道:“见过楼主。”
风轻烟坐在椅子上支颐,道:“起来吧。”
掌柜起来,立在一旁问道:“楼主可有吩咐?”
“没有。”
“那属下告退了。”
风轻烟难得悠闲道:“我还没吃饭,给我上点菜。”
“……是。”
风轻烟走进草原,一群蝴蝶扑面而来,风轻烟不由伸手挡面,蝴蝶从旁边掠过,一对一对相互环绕,翩翩飞舞。
风轻烟:“酸啊……酸……”
红缨:“见过楼主。”
风轻烟转身,轻咳一声:“查出来了吗?”
红缨回道:“是大公子派人几经碾转传出去的。”
风轻烟对此消息意外也不意外:“嗯。”回到厢房,肚子也饿了,风轻烟对着一桌菜大快朵颐起来。
一座寺庙外,风轻烟穿花过叶,在花中游玩,曲曲绕绕转了一会儿,一人的身影突然出现。
“公子……真巧。”
“是矣。”
两人默然一会儿,风轻烟道:“元让呢?”
“在外面侯着。”
风轻烟心想,那人不在,她总算可以轻松些问问问题了:“不知公子来大玄到底做什么?”
“来游玩。”
风轻烟微愣:“来游玩?”
“是。”白玄邪回答道,声音不知是冷还是温。
“既然这么巧,不如同行?”
“好。”
风轻烟觉得有些不妥,又说不出来,只能结伴而行。
姹紫嫣红看过,庄严寺庙里走了一遭,白玄邪道:“西山有一片桃林,此时已结果,听说公主年年喜欢去,吾愿陪同公主前往。”
“都已经不记得了,算了吧。”
“纵然忘了,也许依旧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