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听下去,张扬的眉头皱得越深。
听到最后,张扬已经有种从脚后跟麻到头顶的感觉。
“你是说,他从你们在教坊司见第一面就开始算计你。
刻意在营造一种你们特别亲密的假象,
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早上李家提出赐候封地的时候我能去推一把?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肯定是你想多了!”
张扬的嘴里在不断说着不可能,但作为他的儿子,张万江很清楚的知道,张扬信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同时,张万江在现在才恍然。
原来田战的那一系列的手段,真正要算计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
张扬是寒门出身。
他能够年仅四十就成为刑部尚书,靠的是什么?才能吗?
张万江承认,自己的父亲是有本事的人,但他的本事还不至于让他四十岁成为刑部尚书。
能够让他在四十岁坐上这一个位置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是新皇田盛的绝对心腹。
可以说,是忠诚造就了他!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自己的忠诚被怀疑。
田战抓住的就是这一个点!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张万江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能说服自己的父亲去揭穿田战。
一方面是,这种事情很能求证。
另外一方面,就算是证明了,现在新皇圣旨都下去了,也不可能收回来的了,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轻易打自己的脸,张扬作为臣子,一个忠诚的臣子更不会让自己的君主为难。
所以,眼前摆在张万江面前的是一个几乎无解的局。
一时间,这一种无力感深深挫败着张万江。
不过,他老爹倒是迅速的振作起来。
不仅是自己振作起来了,还拍着小张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不说他不可能算计得这么深,就算是他真的算计到这一种程度,其实到头来也是一个笑话。
为父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想到为父会给他安排那么一个领地。
他作为参与了教坊司一事,并且因为教坊司一案而得利的人,以燕国人的习惯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说,就算他真的是机关算尽,最终也只能是徒劳!
为父相信,等他接到圣旨,估计会吓得站不起来!”
说到这,张扬甚至是笑出声来。
然而张万江却能听出来,自己父亲的笑声中多少带着一些勉强。
如果真的如他们所想的一般,这一切都是田战的算计。
那么人家能够算计到如此之深,心机自然是深不可测,自然不可能是想不到他的封地会在什么地方。
人家既然在知道的情况下依旧这么做,要么是没有选择,要么是有应对那一种局面的手段。
而相较于前者,张万江更倾向于后者,
虽然和田战接触不多,但直觉告诉张万江,田战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