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悯谈兴很浓,但田晴川此时却另有心绪,一直在想等下怎么睡的事情,是以对他所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的。田悯也看出她心绪不宁,喝了半壶酒后,便借口床睡觉了。睡觉之前,他尽量把床的外沿留了出来。这床有那么大,两人睡一张床,也不嫌挤。
田悯的反应很令田晴川满意,不强迫,不客套,洒脱随意,又如此知情识趣的人,实在是难得的。她静静地坐了一会,便听到了田悯的鼾声。她一进屋便相中了这张长榻,轻手轻脚把长榻的小几搬到地,和衣躺了下去。可躺下之时,才想起来,油灯还没有灭,隔空对着油灯吹了几口,那灯却是不灭,她正想翻身下来去吹灭,结果床的田悯突然翻了一个身,也不知道是外面吹进来的风,还是怎的,那油灯“卟”的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田晴川不疑有他,满意地躺平身子,闭了眼睛。要是她知道那灯是田悯故意打灭的,只怕再也睡不着了。
这一觉,她以为自己定然睡得极为警醒,可是没想到,头一挨到用包袱垫起的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并不是她睡眠那么好,而是她刚刚一睡下,就被田悯悄无声息地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整个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于床,盖好被子。
黑暗中,他重新点亮了油灯,端详着他的脸,无声地笑了。
这张脸,年纪轻轻的,却看着极是成熟老练,是什么样的环境,可以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来,说话奇怪,行事奇怪,就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那么奇怪。而且还常常说一些新奇的词语出来,使人听不明白。不知道这脑袋里面装了些什么?
他眼睛撇到压在他身下的那柄奇怪的武器,不由一愣:这小子,如此宝贝这东西,居然连睡觉都不离身,难道真是什么好东西不成?他抬起他的身子,取下狙击枪,左端详,右端详,又放在灯下细细观看,摸索了好一会儿,还是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于是起身,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支木炭和纸,仿照着狙击枪的样子慢慢地描摩起来。
只粗略几笔,狙击枪就被他描摹得有模有样,田悯拿起纸看了看,略略地点了点头,折好,收入怀里。再把狙击枪重新给田晴川系于身。向敝开的后窗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窗边,回手打灭油灯,像一缕轻烟般从窗口消失了。
不一会儿,客栈后的一片密林里,一声清脆的夜莺声响起。隔了会儿,接连响起了两声夜莺的叫声。一条黑影箭一般从一棵树飞扑而下,向站在一棵大树下的黑影跪了下去:“见过土王。”
黑影伸手入怀把一张纸条取了出来,冷声道:“迅速把此物传彭公,尽快查明,速回。”
“是。”来人接过纸条,转身,一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黑影过了会儿,才从林中走了出来,向客栈掠去。
后窗之下,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正想一跃楼,却突然听到旁边有说话之声传来。他耳目灵聪,又在静夜之下,是以,一点点响声,都能听到。但声音实在太小,他忍不住往发声之地走了几步,就见一假山之后,立着两条人影,一人道:“……请迅速告之小主人,拜月神教的镇教之宝——摩崖天书确实已经被人盗窃,拜月神教派出多股人马追查,却一无所获。”
“密切关注拜月神教的行踪。”
“是。”
“可还有其他事情?”
“嗯……属下近日发现,有众多江湖人士往播州赶去。”
“那是杨家下了招贤令,正在广纳英才,小主人早已知晓。”
“可是属下有所疑惑,杨家下招贤令之时,正是拜月神教遗落天书之后,是否如此巧合?”
“你的意思是,此事系杨家所为?”
“这只是属下猜测,不敢定夺。”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你且继续潜伏,有变故,随时禀报。”
“是,属下明白。”那人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向客栈走来。田悯见了,忙一闪身,隐在假山之后。那人绕过假山,往前院去了。
田悯从假山后转出来,张目四顾,却早已失去了另外一人的身影。心里不禁疑惑:看来这不知道又是哪家的人马?他叫他的主人为小主人,这小主人是谁?为何要关注拜月神教的摩崖天书?对方怀疑是杨家盗窃了摩崖天书,不知道杨家又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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