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在行动②　　　　王教练很谨慎，没有任何暗示性的话，跟她们了解当前武道实力后，分别向她们推荐了两个基础套餐，适合武道一阶、二阶的学生。　　　　江暖暖看了宣传单，新年活动价比平时便宜了两成，但对普通家庭来说还是有点高攀不起，何况她们家两个孩子。　　　　“不好意思，这个价格太贵了。”江暖暖局促的捏着手中的宣传单，为难又自卑的说，“我爸妈给的零花钱连一天的课都听不了。”　　　　王教练对两个套餐的价格心知肚明，虽然说的是零花钱，但管中规豹，她们父母恐怕真的很穷，也舍不得花钱给她们报班。大的还有些天赋，小的完全被耽误了。　　　　“没关系，不报班也可以来我们会所感受感受练武的气氛。”王教练四十出头，别看他现在在武道会所当上了教练，工作收入稳定。但他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母赚到的钱只够几个孩子吃饭上学，没有多余的精力供他们习武。他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往武道会所跑，在那里听课习武，总算让他混出了一番成绩。　　　　知道了她们和他同病相怜，王教练心中又举棋不定，鼓励道：“只要不放弃，一定会有所得。我们会所每周日下午有两个小时的公开试听课，讲课的是会所聘请的教练，如果有时间，你们可以每周过来听。”　　　　“……”江暖暖等着王教练暗搓搓的给她们挖坑，连后招都准备好了，结果王教练只让她们每周日准时过来听公开课？　　　　喂，你怎么不按理出牌呀，难道她们编的故事还不够惨？像她们这种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家的孩子还不好骗？江暖暖莫名觉得忧伤，她们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可能每周过来浪费时间？　　　　“怎么，有困难？”江暖暖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引起了王教练的注意，但他帮不了太多，只能告诉她一句至理名言，“只有武道的未来没有极限。”　　　　江暖暖看着招呼学生推荐套餐的王教练束手无策，她想过王教练向她们推荐教练、赚外快亲自指点她们、甚至趁她们不注意直接把她们往邪修那里送，就是没想过眼前的情况。　　　　云秋阳暗中拉了拉江暖暖的袖子，让她别直勾勾的看着，连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冤枉了王教练：“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看看。”　　　　江暖暖不习惯的抽回袖子，这人虽然顶着江晓晓的相貌，但浑身散发着与江晓晓截然不同的气息，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云秋阳不动神色的拉住江暖暖的手腕，靠近她耳边小声提醒：“王教练看着呢。”　　　　“知道了。”江暖暖正使劲抽回的手一僵，冷冷瞪了她一眼，突然一个大动作甩开她怒吼，“家里要不是多了你，我怎么连个基础套餐都报不起，你怎么不去死，没你就好了！”说完气愤的飞奔而去。　　　　突如其来的怒吼，听得所有人一愣，发现原地只留下一个女孩，另一个女孩抿着唇绷着脸跑了。　　　　看着跑远的江暖暖，云秋阳一愣，随即委屈的低下头，咬着唇眼眶通红就是不哭出来。　　　　“噗……”向中建的视线追着江暖暖的背影，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对表弟云秋阳炉火纯青的“演技”佩服有加，兴致勃勃的调出个人终端的视频，“快看看，刚才那幕有没有拍下来。”　　　　江暖暖突然甩袖离开，跟他们商量好的大相径庭，但也再次成功引起了王教练的注意。　　　　王教练安顿好几个学生，走到云秋阳身边安慰道：“别怪你姐姐，她也有她的苦衷。”　　　　云秋阳倔强地不哭，直到听到王教练的安慰后泪水夺眶而出：“王教练，是不是我、害了我姐姐……明明她那么有天赋，却因为家里穷，要养两个孩子报不了班，如果没有我……”　　　　王教练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如今的现状就这样，习武需长期服用营养丰富的食物或药物，普通家庭根本供不起，错过最佳的武道启蒙年龄终身难补。　　　　“哎……”王教练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又看到年少的自己挣扎在武道一途的样子，“回头劝劝你姐姐，一时成败算不了什么，以后……未必没有其他机会。”　　　　“王教练……”云秋阳泪眼朦胧的看着，见王教练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迅速收起眼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王教练的最后一句话，话里有话呀。　　　　今天几轮试探，总算试探出了王教练的深浅，没白费功夫。　　　　除夕那天，他们觉得王教练有问题后，当即查了他的资料，云秋阳和江玉书、江玉成作为中央第一大学的学生，查个普通人资料的权限还是有的。　　　　王教练资料上的经历非常励志，他从小出生在普通家庭，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家里一共四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能吃饱就不错了，练武也只能练些全国推广的基础功法。　　　　但王教练从小十分好学，每天放学后就往武道会所跑，时间一长跟会所的教练混熟了，偶尔也能向他们请教些武道上的问题，凭着勤奋也练出了些名堂。高中辍学后不甘平凡的他跟着武者去野外猎杀兽群，赚了钱换了功法，最后回到武道会所当起了教练。　　　　这是普通人的逆袭。　　　　当然落在他们眼里，王教练的经历根本不够看，江暖暖就能妥妥压制他。　　　　普通人一辈子能突破到三阶就是终点，能到四阶的十不存一，王教练侥幸突破四阶，的确算得上逆袭了。　　　　试探的结果，大家心里有数，云秋阳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离开会所，接下来又有十多人夹杂在离开的武者中跟着离开，他们离开的并不突兀，不会引起注意。　　　　江暖暖最早离开，早早等在执法部门准备的隐蔽地点，看完整了云秋阳的表演。　　　　于是云秋阳进来时，觉得这姑娘看他的眼神有古怪，然后想到了他强拉着她手腕不放的一幕，顿时心虚的移开视线，看往别处。　　　　两人各占据了一角，没有丝毫交流的等着其他人，江暖暖选择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