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和星儿连忙将地上的衣物收了起来。
杨东山这才注意到,唐缨三人,身上也是衣裳不整,不过,也许是上山,随意穿着吧。
他是个直人,也不爱细想,爽朗地一笑,便不再提此事。
只是后来闲时偶尔想起,觉得这唐家阿弟似乎并非不修边幅之人,如此严谨的一个人,屋内物品怎么会那么凌乱。
闲聊几句,唐缨突然问道:“兄长可知,那先前坐诊的胡大夫,可还在镇上?”
“这个,我倒是不知,阿弟有事找他?”
“对,但不知他居于何处?”
“他平日就居住在药坊后院的偏房里。”杨东山说完,又突然想起父亲的嘱咐,说道“阿弟,我此来,还有一事,待那胡大夫搬出后院,你们三人便离开客舍,搬到后药坊院去居住吧。”
昨夜的经历,让唐缨深感客舍里并不安全,山贼出没掳走她们,店家竟然丝毫不知。
她估计,要么也是着了道,要么,就是早已相互有了勾连。
所以杨东山一提搬到同安堂居住,唐缨并未客气,当即应了下来。
“不知兄长,现在可否与我同去药铺,我有话想请教胡大夫。”
从山上一路回来,唐缨便在想着这个胡庸医,没想到这无间中得罪了一个江湖郎中,便给她造成此次大难。
他不但和山贼勾结,还知道她们三人的女儿身份,这种人,决计不能让他跑了。
杨东山满口应承,四人出了客舍,直奔同安堂。
到了同安堂,才知道这胡庸医,早已经人去屋空。
唐缨内心冷冷一笑,他定然是昨日向山贼报了信,作贼心虚,连夜跑了。
“不知这胡大夫,真名叫什么?哪里人氏?”唐缨随意问道。
“胡惟才,浏河镇人氏。”杨东山答到。
胡惟才,我记住你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唐缨也定不饶你。
内心恨得咬牙,表面却风平浪静:“没想到这胡大夫却是一个爽快之人,说走便走,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讨教一二呢。”
“奇怪,这人平日里象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人,厌烦得很,今日倒是不罗嗦了。”杨东山颇觉意外:“不过也好,省得罗唣,阿弟,不好你们现在就搬过来吧。”
“好,待我们用过午食,便搬过来。”
此时早已经过了未时。唐缨三人半日水米未进,此时肚中早已经响如鼓锤了。
“啊呀,都怪我大意了。”杨东山这才想起唐缨三人方才从山上回来,并未吃喝,顿时惭愧莫名,就要药铺里的伙计去后院做吃的。
“不用不用,客舍里定然留着我们的饭食,我们去吃了,换洗一下,便搬过来。”
唐缨实在是怕了杨东山的热情,连忙婉拒。
“也好,父亲还在家中等候消息,我这就回家报个平安,这边让店里伙计先将后院打整出来,阿弟慢慢过来就是。”
说完,抱了抱拳,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