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缨决定,让杨老伯发动租户,趁着农闲,有劳力的农户,每户出一人,她带着大伙去药谷,现场培训,都大家认识药草,之后,村民们将药草按照要求采集加工后送到制药坊,由制药厂坊出钱收购。
“如此最好,这样,租户们还可以多了一项收成。”杨东山首先表态。
“杨阿兄所言极是,只是农户们习惯了种粮过日子,如果制药坊一量开展制药,肯定会需要大量原料,势必要影响农物收成,怕村民们心有顾虑。所以,还要有一个机制才行。”
“机制?机制是什么东西?”天瓶道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一个制度,一个约定双方的合契。”唐缨解释道。
原来是合契,这样,众人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先生,这合契主是要约合什么?”杨乡绅见唐缨年纪轻轻,做事却很周全,很是有兴趣。
“这个合契,是要对采集的药材时间、品种、质量、数量、价格方面的一个提前约定。”
唐缨一样一样,细细道来。
“父亲,我觉得唐先生说得甚是有道理,这坝上田地宽广,但气候寒凉,粮食所产并不高,如果后期所用药材多,还可换成种植药草,既可保证制药的原料,又可使村民收入大增。”
杨东山不愧是颇得父亲的衣钵,经营农庄多年,头脑足够灵活。
唐缨一说,他立即看到了今后田庄和租户双双得利的一条思路,突然之间,感觉心胸豁然开朗。
唐缨都没想到这一层,这样一来,便可有计划地规模种植药草了,原料供应有了保证。
没想到所有问题,一顿茶的功夫,竟然一一解决了。
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更何况,他们几个人,都是人中龙凤。
如此这般,细细逐一敲定,时间已经快到亥时,杨东山这才送他们回了同安堂。
天瓶道人常来清溪镇,有时在山下盘桓,便都是住在柳园。
第二日一早,唐缨便随着杨乡绅和天瓶道人到了镇东看制药和作坊。
杨家这一处园子,原本是打算给京中的二郎做一个别院的,但二郎在令都为官,后娶了京中一个小官宦之女为妻,便将家安在了令都,这园子便闲置了下来。
唐缨看那园子甚是宽敞,占地也大,左右也无邻人,感觉甚是满意。
杨东山早已经去安排了管事的,让他们按照昨夜商定的方案,将那些租户喊齐了。
镇上五百多户村民,有三百多户都是杨家田庄的租户,很快大伙便齐聚在田庄外,听东山大声宣传上山挖草药的事宜。
“东家,我们去采了药,卖给药坊,钱是算东家的,还是我们的?”
问话的正是王财,他是一个庄户头子。
“算你们的,价格比外面来收购的略高,但质量要保证。”
“真有这等好事?那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