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修筠那头沉默了几分钟,道:“眠眠,你应该比我懂法。”
棠眠深吸了几口气,直到秦霄巳按住她的肩膀,她才说:“我亲自审!”
没过几个小时。
审讯室。
棠眠坐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谁让你干的!”声音冷,裹着杀意,眉眼间戾气四散,让整个审讯室的气氛无比冷寂。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棠眠哼了一声,“十万,谁给你的十万?就算银行删了转账记录,想找就能找到。”
“什么十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棠眠低低冷笑,“行,不说,就换个方式。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判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这是你以为的吗?七年而已,再出来你还有那点钱。”
“杀人未遂呢?”棠眠反问。
“七年,你出不来呢?”棠眠笑着说,“你以为你进去还能出来吗?什么人最安全?死人!”
棠眠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入那人的耳朵。
那人颤抖着,冰凉的冷气让人牙齿打颤。
“我……我……是…一个女的,没看见脸,身上有很……很……淡的香水味,很独特的味道,她走的时候,我偷偷看见了她的背影,耳朵后有个红色胎记。”
“什么样的胎记。”棠眠把纸和笔扔到他的面前,“画下来。”
那人捏着比颤抖着画,几分钟,棠眠瞥了一眼那胎记。
百里婵熹!
棠眠咬紧了牙,直接攥的发白,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出了审讯室。
“喂,带人,把百里家给我围起来!”棠眠说着,大步向公安局外走去。
秦溟被扯下了车,汽车飞驰,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百里家。
冯源带着人冲进了百里家,里三层外三层的控制了整个百里家。
棠眠进门的时候抢过冯源手里的枪一枪打在了百里老爷子的脚边。
“把百里婵熹交出来!”声音如地狱恶鬼。
“棠眠!”百里婵娟怒吼道,“你这是私闯民宅!你再敢动一下,我不惜一切都把你送进监狱。”
棠眠冷笑一声,睨视着百里婵娟,“老阿姨,你试试,试试是谁先进监狱,谁先死!”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百里婵娟的心口,手指已经搭上了扳机。
秦霄巳大步走进来,卸了棠眠手上的枪,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回家!”
棠眠睨视着他,拳头攥紧。
百里婵熹和几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脚步顿在了门口。
棠眠略过她的身影,一个闪身,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
话落,她把百里婵熹往百里婵娟面前一摔,“你的妹妹管不好,我给你管!”
秦霄巳握住棠眠的手,看向已经晕厥的百里婵熹,“秦溟,送警局。”
“巳爷……”百里冲天开口,“小女是犯了什么事吗!”
秦霄巳环过棠眠的肩,冷眼看向百里婵娟,“做好心理准备。”
话落,他推着棠眠往门外走去。
“霄巳,她算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的孤女!这样与百里家为敌,值得吗!”
“百里婵娟!我警告过你,没人敢这样喊我!”
百里婵娟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棠眠的背影。
百里星澹从楼上下来,按住百里婵娟的肩,“好了,一石二鸟,不好吗?姐姐。”
百里婵娟转头看他,背脊窜过油然而生的冷意。
这还是她的弟弟吗?
……
洱南山庄。
地牢。
棠眠出来的时候手上沾满了血,秦霄巳拿过帕子给她擦干净,抱着她进了浴室。
“死了吗?”
“没有。送警局吧。”
秦霄巳给她洗着头发,棠眠闭着眼没有说话。
他把她哄睡着后,进了书房。
秦溟抱着文件站在那里,朝他鞠了一躬,“爷,这是百里家名下所有的产业。”
“破产,赶出京城。”
“是,爷。”
秦溟弯腰,转身出了书房。
秦霄巳回了房间,抱着女孩儿,棠眠往他怀里挪了挪,轻声道:“西山别墅那边怎么样?”
“没事,有老二看着,易欢跟他还好。”
“欢欢看过自己的脸了吗?”
“还没有。”
棠眠深吸了口气,攥着秦霄巳的衬衣,“洗个澡,陪我睡一觉,我等你。”
“嗯。”
……
西山别墅。
静养这几天,易欢还算平静,牧南溟换着法逗她开心,她比在医院的时候好了很多。
牧南溟把棉花糖也接来了西山别墅陪她。
二楼。
易欢靠在床上,等着牧南溟给她拆脸上的纱布。
牧南溟端着医用盘进来,跟她打了个手势,易欢点点头。
右耳完全失聪后,左耳受了影响,她基本自动闭塞了左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几天他教了她一点手语,易欢学的快,能跟他简单交流。
牧南溟一圈一圈的给她拆着纱布,右脸硕大的伤疤贯穿脸颊和侧颈露,牧南溟攥紧了手中的医用钳。
易欢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给我镜子。”
牧南溟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面前的纸上写下:“再等等,等好了,再给你。”
易欢点头。
整个右脸脸颊的烧伤,就算整形,也不一定能恢复。
牧南溟给她戴上面纱,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鲜活点,要不哥哥让你体验一下世间最美好的事。”
易欢怔了秒,尔后踢了他一脚,低下头道:“别……别这样。”
牧南溟弯唇,“这不还能说话吗”他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小东西,哥哥做你的光,你做哥哥的太阳,怎么样。”
易欢没说话,打了个哈欠道:“我还想睡一会。”
牧南溟点头,给她盖好被子才出了房间。
—
楼下。
一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沙发里,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
见牧南溟下来,起身朝着他微微鞠躬道:“您好,我是欢欢高中同学,简松澜。”
牧南溟点头,“有事吗?她睡着了。”
简松澜放下花,“我能上去看看她吗?”
牧南溟拦住他的身子,打量了他两眼,冷声道:“右耳失聪,右脸烧伤,你能承担吗?”
“能。”简松澜答的毫不犹豫。
牧南溟冷笑:“小孩子就只会说大话,你能?我知道你,简家的老二,今年考的京大物理系,你觉得这些就很厉害了吗?你能护住她吗?自以为给过她一点儿光,就照亮了她的世界吗?小孩儿,你见过黑暗吗?你了解她吗?赶紧滚!”
简松澜攥紧了拳头,往后退了一步,“秦二爷!话别说的这么死!你呢!你又了解她多少!”
牧南溟翘起唇角,“她失眠,睡不好,喜欢芒果味的东西,怕人多的地方,倔强,又不服输。你知道哪点?”
简松澜紧咬着牙,攥紧的拳头吱吱作响,“我能理解她!能让她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呵……幼稚”,牧南溟松了口气,“她不用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也不用原谅那些人和事,她只要愿意活着就行。回去吧,简二少。”
“管家,送客!”
“牧南溟!你不过就是个私生子……”
“是又怎样!”牧南溟微微抬头,睨视着简松澜,“就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私生子,又怎么样!有人敢动我吗?谁敢动我!我是秦家二少爷,秦霄巳把我抬进族谱,把我当亲生弟弟,你说,谁敢动我!”
简松澜咽了咽口水,往后扯了一步,冷着声音道:“不跟你一般见识!”
话落,大步出了别墅。
牧南溟哼了声,转身上了二楼。
—
楼上。
易欢正从扶着墙从浴室出来,长发遮住了她的右脸,眼角红肿,眼中没了神采。
牧南溟的脚步一顿,手上端着的牛奶停在了半空中。
“倔丫头。”
牧南溟把她扶回床上,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脸,“来,给我解释解释,简松澜这号人物。”
易欢抬眸眨了眨眼睛,“我高中同学啊。”
牧南溟轻哼了声,“是同学吗?是同学吗!刚刚骂我,让我离你远点,否则弄死我。”
易欢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就是个同学,而且,他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挺温和的。”
牧南溟弹了下她的脑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骂我了。”
易欢点头,“行吧。”
牧南溟捏了下她的鼻子,“什么叫行吧。”
易欢缩回被子里,盖好自己的腿,才说:“你别老碰我,太亲密了。”
牧南溟怔了秒,拍了下她的脑门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渣,都跟我表白了,让我别碰你。”
“我什么时候跟你表白了。”易欢喃道。
“没有吗?醒过来那天,是哪个小狗,趁我睡觉摸我脸。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摸我脸。”
易欢:“……”
牧南溟见她没说话,把她拥入怀里,轻声道:“别怕,相信我,一定让你恢复如初。”
易欢在他怀里停了会儿,从他怀里退出来点点头,垂着头慢慢的喝着牛奶。
—
棠眠和秦霄巳来的那天是农历八月十一。
夕阳西沉,裹着丝丝冷风。
易欢正坐在棉花糖身旁喂它吃肉,脸上戴着白色面纱。
棠眠蹲到她的身边,拍了拍棉花糖的脑袋,易欢才转头看她。
棠眠轻声道:“今天陪你过中秋,好吗?”
易欢点点头。
棠眠牵起她,往厨房走去,牧南溟从地下室走出来,左手腕裹着一圈圈的纱布。
秦霄巳看了眼牧南溟的手,冷声道:“过来。”
牧南溟坐到他的身旁,手肘撑在沙发背上,笑着说:“哥,别这么凶。”
秦霄巳冷眼看着他,“手怎么回事。”
“没事。”牧南溟随意的挥挥手,“研究药来着。”
秦霄巳哼了一声,“要照顾好自己!”
牧南溟点头,“有分寸。”
秦霄巳点头,没说什么。
佣人们帮着易欢做饭,速度慢了很多,但是易欢很开心,眉眼都带着笑。
七点。
别墅的灯全明,昏黄寂静。
初秋的风散去热意,有一丝丝凉。
四人坐在餐桌前,易欢取了面纱,牧南溟给她夹着菜。。
秦霄巳给棠眠夹着菜,看着牧南溟淡淡道:“中秋那天回秦家。”
牧南溟咬着筷子点头,“回回回,回。”
棠眠给易欢夹着菜,看向牧南溟道:“我给你拿了本书,回来给你。”
牧南溟点头。
……
饭后。
牧南溟跟着棠眠进了书房。
棠眠把书递给他道:“三个小时,记下来。”
牧南溟接过书道:“破老头人呢?我要不行,想让他帮忙。”
“谁知道在哪里。”棠眠支着头道,“你要运气好,肯定能碰见他。”
“不如你再受个伤……”
棠眠睨了他一眼,“不如我宰了你,他应该也会出现。”
牧南溟:“……”
三个小时后,棠眠抽过他手里的书,往秦溟端来的火盆里一扔。
“理解的差不多了就上手试,试好了再给欢欢治。”
牧南溟点头,“放心,我不会把她当试验品。”
棠眠从抽屉里拿了个黑布包递给他,“之前在S洲黑市淘的,做工精细,欢欢的事出不得一点马虎,你小心一点,我走了。”
牧南溟接过布包展开后,打量着里面的金针,几分钟后点头,“那我先回房间,你小心。”
棠眠点头,出了书房。
棠眠下楼后,手机振动。
帝皇第一的群里。
净世、青灯、古佛、云烛四人艾特棠眠,“妹子,中秋快乐。”
棠眠的手机连着四条到账信息。
她挑了挑眉。
秦霄巳瞥了一眼,默默的摸出手机转了个倍数,“零花钱。”
棠眠偏头看他,勾了下唇角,“巳爷,又吃醋。”
秦霄巳牵过她的手往房间走,“今天不回去了,你不是很喜欢看这里的花园吗?”
棠眠:“……”
棠眠房间。
女孩腻在男人怀里,手放在他的手心,侧身看着窗外的扑扑簌簌的小雨。
秦霄巳看着她肩头的伤,伤口已经愈合,剩下粉粉的痕迹。
秦霄巳亲了亲她的耳垂,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科大那边怎么样,快一个月了,司谦没跟你说直招进六十三所当预备研究员的事吗?”
棠眠神思溃散,嗯了声。
“丫头,回答我的问题。”秦霄巳轻声道。
棠眠咳了声,抬脚踹了他一下,“非得现在问?那你下去,我跟你好好说。”
秦霄巳笑了声,温热落在她的后颈,游移出一片斑驳。
“巳爷,百里家都清理干净了吗?”
“丫头,不要扯开话题。”
棠眠默默的往被子里躲去,露着一头黑发。
鼻尖相抵,他是越来越会逼她了。
……
易欢半夜起来喝水时,看着地下室的灯亮着,不知为何就往下面走。
越走越近,药材的味道就越来越浓,还伴着一点点血腥味。
几分钟,她的脚停在地下室的楼梯上,不能挪动半分。
她捂住了唇,双眼泛泪。
他在干什么。
牧南溟试着药,没发现她。
易欢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间,埋在被子愣愣的看向窗外。
眼泪湿了枕头,刺痛了她的脸颊。
他是不是疯了。
怎么能用自己的手试,那醒目的伤疤扎了她的心,难怪他手腕缠满了纱布。
她怎么值得他的好。
牧南溟从地下室上来已经是凌晨了,他推开易欢的门,看她睡得熟,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
易欢下楼的时候只用头发遮了侧脸。
牧南溟朝她招手,在纸上写到:“药已经配出来了,明天开始上药,好吗?”
易欢点点头。
两人吃完饭,在花园看棉花糖扑蝴蝶。
棠眠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眉头皱着,步子迈的小,身后的男人满面春风。
棠眠陪着易欢静静的坐了会儿,吃了饭才跟着秦霄巳回了学校。
……
八月十五这天。
秦家。
坐落在京城的南边,一眼望去,整个公馆望不到边。
之前棠眠来,一直走的后门去霄园,这次走正门才见了秦家的全貌。
车进了秦家之后,开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主楼。
一栋白色偏欧式的建筑。
秦霄巳牵着棠眠下车,管家朝着秦霄巳鞠了一躬,“少爷,老夫人和应老夫人、辛老太爷在偏厅喝茶。”
秦家的中秋团圆宴会过三天,从前一天中午到十六的晚上,出了中秋当天,其他时候就是个酒会。
今年又正值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金婚,办的异常大。
各界算的上拔尖的人都来了,整个秦公馆有些闹。
棠眠陪着秦霄巳进正厅的时候,喧闹的众人都安静了,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巳爷怎么带个穿着这么普通女孩儿来……”
“你是瞎吗?那是今年的高考第一啊,应九爷家的那个义女……”
“哦哦哦,应九爷家的,那是不是准备送给巳爷的,义女嘛,不就是用来……”
……
棠眠闻声,偏头看了眼说话那人,眉眼间冷冽幽寂。
秦霄巳微微低头道:“去后厅玩儿,应锦他们都在那里。”
棠眠点头,往后厅走去。
临近后厅时。
一记不屑女声传来。
“呀,这就是棠小姐吗?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九叔没给准备礼服吗?”
应霏霏穿着粉色长裙,点点碎钻交错着细碎的光,明艳动人的样子。
棠眠看了她一眼,应纤纤看见应霏霏,立即拍了下应锦的手:“快去,别让八姐欺负她。”
应锦赶忙推着应纤纤过去,冷着声音道:“八姐,奶奶喊你了。”
应霏霏哼了一声,白了棠眠一眼,不屑地道:“怎么也是我应家的人,怎么能穿的这么寒酸,应锦,你家就穷成这样!。”
“八姐!奶奶叫你了。快走!”应纤纤道。
应霏霏哼了声,看向应纤纤,“身体不好就别出来,大好的日子,真晦气。”
棠眠咳了声。
应锦还没动,应阙走出后厅一巴掌打到了应霏霏的脸上,“大好的日子,胡言乱语,给纤纤道歉,没规矩!”
应霏霏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应阙,尔后哼了声,拎着裙子转身离开。
应阙按了按应纤纤的肩膀,“没事吧。”
应纤纤摇头。
应阙点头,看向棠眠,“带着他们去后面玩儿。”
棠眠点头,跟着应锦去了后厅外的花园。
花园里。
棠眠端了杯果汁坐到沙发里,应纤纤坐到她的身旁,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眠姐姐,我八姐娇纵惯了,代她跟你道歉。”
“祸从口出,应阙该好好教育一下小辈。”
“应少夫人这边请……”
管家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向门口。
孟夕拎着红色长裙进入花园,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祖母绿的桌子,十厘米的高跟鞋衬得她高挑动人,一步一步之间,摇曳生姿。
孟夕走进花园就看见了棠眠,默默的吸了吸鼻子,狠掐了一把扶着自己的男人,“大哥,我就不能穿的普通点儿。”
“狗玩意儿,你可是首相的女儿,就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应阙冷声道。
见识过她一宅可以宅半个月的本事,应阙发现自己对她有很大的误解。
她真是把宅女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疯的时候吧,又把肆意潇洒玩的别具一格。
绝对的人才!
两人进入花园,一路上都是:“应少好,应少夫人好……”
孟夕得体的笑着,快走到棠眠那里时,孟夕赶忙放开应阙的胳膊,“我跟糖糖说会儿话,你自己应酬去。”
孟夕拎着长裙挤到棠眠身旁,打了个喷嚏,然后把手伸到棠眠的鼻子前,“我今天喷的这个,是不是绝杀全场。”
棠眠拎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低声说:“姐,你真不怕冷。”
孟夕揉着鼻子,“这就是应阙不会心疼人!”
一旁的应纤纤:“……”
“嫂子……我还在。”
她好像直接无视了自己。
孟夕看了一眼应纤纤,回想了几秒,拍了拍她的手,“别叫嫂子,叫姐,你是老…老十吧,我记得你,你很瘦!”
应纤纤:“……”
姐?她哥会宰了她吧。
“糖糖,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此话一出,棠眠拿着果汁的手一顿,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孟夕打量了她一圈,暗骂一句。
秦霄巳这个狗男人,醋的可以啊!
一旁有人议论。
“我今天这从头到脚都是VK的,我还抢到了预售新品。”
“啊……运气真好,全数限量一万套,我没抢到呢。”
“听说今年的新品会是一套彩妆,口红就有128个色,连粉底都有69个色号。”
……
……
“糖糖,我也要。”孟夕低声说。
棠眠点头,“派人给你送去。”
“哎……这不是棠眠吗?怎么来秦家的酒会上,穿的这么寒酸,应九爷家连一套礼服的钱都出不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女生。
棠眠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眸子回想了一下。
哦,二班的,简以安。
“哎,你怎么说话呢!谁说酒会就得穿礼服!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行吗?”应纤纤开口。
简以安轻笑,“那也是,毕竟是应九爷家的义女,谁都能看出来嘛,应该是给应锦看得。”
啧。
又是个找事的。
棠眠支着头,渴了口橙汁,被酸的醒了神,才缓缓道:“应叔认我当女儿,总有些思想不健康的人会想一些没用的东西。”
还没等简以安反击,棠眠端过牛奶拍了下孟夕的手道:“走啦,进厅里。”
孟夕点头。
秦溟进后厅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赶忙大步走过去朝着棠眠鞠了一躬:“小姐。”
花园的人都一愣。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