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呐!那浮玉山的山巅之上,有个清月派,可真是风光百年,数家弟子,踏破了门槛,也只为拜在那怀瑾长老的门下,得一真传绝学!”
那小摊的摊主,手里拿了块小石头那么一拍,吹胡子瞪眼,说得有模有样的:“可那怀瑾长老,非是一个弟子不收,非要想跟掌门争他的真传弟子荣明卿,这荣明卿是何许人也,那可是……”
摊主的话还没说完,围在一起的百姓纷纷地摆袖起哄。
“说书的,你这个桥段都说了好几月了,能不能换些新鲜的?”
“就是啊!这个清月派的大师兄,见着也不怎么厉害嘛!每次和如霜门的历练,挂尾巴的不都有他吗?”
“什么挂尾巴?你怕是哪儿听的小门小道的消息,这清月派大师兄,光凭着一把灵剑就能斩玄门!”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谁也说不清个什么,而就在这时,一双手从人群之中伸了出来,一块碎银摆在了那摊位的板子上。
“你继续讲,这荣明卿,又是何许人也啊?”
摊主看了看来人,他身着雪玉衫袍,披头散发,手里吊儿郎当的拿着一截稻草搓着玩,但那双眸子似乎透着光芒一般,气度非凡。
说书的小心翼翼拿了银子,手中的扇子也挥得起劲:“既然公子都问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给公子说个没听过的!”
一听到他要说没听过的,周围的人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细细的听着。
“这我可是听说啊……这大师兄荣明卿,和那怀瑾长老,当真是水火不容!每每仙门历练,总是出岔子!”
水火不容?
“那你之前都说,怀瑾长老要与掌门争他做弟子,水火不容还怎么做弟子?”
一个声音质疑,周围都跟着附和起来,摊主赶紧的摆手道,神秘地道:“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吧!据说啊,那怀瑾长老,是因为对这小师侄,心生喜欢,是个断袖!”
此话一出,周遭人纷纷指责,断袖之癖,可真当是让人惊愕,这怀瑾长老都做到长老的份儿上了,想来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觊觎着自己的小师侄,真是不知羞!
荣明卿摇了摇头,从人群之中退了出来,迈步刚没走多远,几个同样身着雪玉衫袍的男子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
“大师兄,总算找到你了!”开口的是贺子月,比荣明卿入门要晚多了,只是他在修习方面天赋异禀,与旁人又稍为不同,破格被掌门收下。
看着这个天之骄子的小师弟,荣明卿是有些不喜的,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灵石没有还一样。
“何事?你最好是有事,不然就滚回去。”
贺子月也没有怕荣明卿什么,大师兄对他恶语相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件法器,金灿灿的,递了过去:“是魂玉!魂玉有反应了!”
荣明卿的眸子猛地睁大了,把那法器接了过来,法器温润如玉,中间透着微弱的光芒,指向了西北,若是此次一直顺着下去,那是……如霜门!
看着荣明卿如此宝贝的架势,贺子月认真地问询道:“大师兄,去吗?”
“去!当然去!现在就去。”
荣明卿小心翼翼地把法器收好,放在贴近自己胸口的位置,三年了,他们终于再能相见了吗?
可是……可是魂玉指引的,只是一缕残魄,若是真的寻到了,他该要去哪儿为他寻一尊肉身?
没注意到荣明卿的挣扎,贺子月另有担心:“可是,若是我们此番硬闯如霜门,怕是会被师父责罚。还有……大师兄你将怀瑾长老关在黑渊之事,若是让师父知道……”
“那你们说出去了吗?”荣明卿悠悠地问。
贺子月为首,诸位弟子都连连地摇头。
大师兄想做的事,他们哪儿敢透露半个字?也不知道是怕他结契的神兵玄阴,还是怕玄阴之中封印的剑灵。
反正清月派上上下下,除开掌门,他们最听的就是荣明卿的话了。
“随我一道,杀进如霜门。”
荣明卿的眼底里,满是嗜血之色,只是他的心快要沸腾起来了,苦苦找寻了三年,总算是让他等来了!
十日之后,如霜门的众人,都一道入了清月派,那浮玉山山巅之上,可谓是好不热闹。
但在议事堂之中,却是完全乱了套了。
荣明卿就跪在掌门的跟前,只字不语,气得真叫人牙痒痒。偏生掌门打小就疼他,根本舍不得下重手,打那几鞭子,就跟是挠痒痒一样。
“子默,我问你,你为何要无故入如霜门,还打伤数名弟子?”
“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后的仙门争霸,就在如霜门的地盘上,到时候有多少弟子要为你的莽撞吃亏?!”
“亏得你还是大师兄,你给师弟们都做的什么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