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秋说的法子也许真的有用,荣明卿唤出了玄阴,秦淮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环绕在荣明卿的周身:“他收了你剩下的血!”
“啊?”荣明卿不解。
秦淮赶紧地跟他解释道:“我方才看见,那个鹤秋,他收了你留在小弯刀上的血,指不定另有其用!你可得多加小心!”
鹤秋收了他的血,为什么?荣明卿心里想得倒是挺美的,有些享受似的:“说不定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拿去做纪念了!”
秦淮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子,你是变态吗?”
喜欢就拿去做纪念,这都是什么逻辑?偏偏荣明卿还乐在其中,冲向巨蟒的步伐都更加的轻盈了。
巨蟒正把那弟子的胳膊都卸了下来,满嘴都是血腥,它警惕性极强,荣明卿还没有冲到它的跟前,它已经转过了头来,嘴里那只血淋淋的胳膊便掉了下来。
配合着刚才的计划,荣明卿把捆仙绳给扔了出去,那绳索细又长,让巨蟒刹那间以为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物种,分神的空档,荣明卿持着玄阴飞身而上,剑身做挡,飞快地把划开的手心拍在巨蟒的额头上。
荣明卿也不知道为何鹤秋说他的血有奇效,但如今巨蟒这哀鸣,他听得真切,鹤秋果真不会骗他!巨蟒也顾不得那捆仙绳了,挣扎着想用尾巴将荣明卿给扫出去。
但它似乎也使不上劲了一般,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荣明卿,庞大的身躯如撒泼般在地上翻滚,地面也跟着颤动起来,都快让人站不稳了,它的尾巴横拍到了另一侧的结界上,似乎是豁开了个口子,河水猛地往里灌。
鹤秋一个踉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这次……怎么这么快?!不行,不能让宁清绥阻止他的大计,鹤秋把紫真仙君送来的那件法器摸了出来,徒手画了个符印,将之摧毁。
河水渐渐地把这避水之地都注满了,荣明卿心中大惊,他身上浮起了一层避水珠的薄圈,而鹤秋那边……他回头的那一刻,宁清绥的身子正是呛了两口水。
他的避水珠呢?!
荣明卿也顾不得这巨蟒,赶紧地朝着宁清绥那处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将人给拽了过来:“避水珠,你的避水珠呢?”
宁清绥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他的避水珠在何处,魂魄刚一交换的瞬间,他的心口更痛了,似乎鹤秋用他的身躯打了一架,紫真送来防止他夺舍的那件法器也被毁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荣明卿拉着他,他这身子最是畏水,而此处的水流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鹤秋,得罪了!”
他叫着鹤秋的名讳,宁清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搂进了一个温润的怀中。
荣明卿侧着头,两人的鼻尖便碰在了一起,他心跳微微地有些快,伸手摁住了宁清绥的后脑勺,覆上唇去,把自己的避水珠渡给了他。
宁清绥的周围结起了一层庇护圈,这薄圈淡淡地,散发着光晕,也衬得他的脸颊红红。
“子默,你……”
一听到这称呼,荣明卿如遭雷轰,这……这是小师叔?他们什么时候换回来的?!
那,那刚才岂不是,荣明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可是,小师叔竟然没有动手打他,真是稀奇。
两人似乎都怔愣了会儿,那水潮猛地涌起,将水底的人都卷了起来,冲散开来。
荣明卿睁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天上的太阳照着他的面颊,有些暖意。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贴在他的身上,还有些冷。
他这是到了哪儿?
“小师叔?”
无人回应,甚至还有些空旷的回音,荣明卿心下有些不安,抬手的时候,手腕之间俨然又多了一道小小的细绳,像是镀金的颜色,蛇纹的形状。
这是……巨蟒?!荣明卿回想起来,鹤秋所说的结契,能够让这巨蟒臣服,成为一只助他作战的灵宠。
似乎是听到荣明卿的心声,手上的小金绳微微地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得赶紧把人找到,随着河岸一直往下去,最终是在下游的石子岸边,找到了宁清绥。他口中的避水珠已然握在了手上,躺在岸边,气若游丝。
荣明卿心里一紧,赶紧地踱步到他身侧:“小师叔?醒醒。”
伸手摇了两下,他也无动于衷,荣明卿思虑了片刻,伸手将人给抱了起来,宁清绥的身上也湿漉漉的,没有往日轻了。
祖宗,这要是不畏水就好了,以小师叔的修为,怎么可能落得如此狼狈?
“秦淮,赶紧出来,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