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指望你靠谱,母猪都要上树,你说我说得对吗?。”
傅含璋突然愣住了,每次表演时眼中坚定的信念发生了微微松动,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了一点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即兴表演是有一定难度的。
很明显,他的表情取悦了萧祁,萧祁一个人在旁边已经笑到不能自理了。
不愧是他亲妈,还真是一语惊人,萧祁用衣袖紧紧地捂住嘴,避免笑声侧漏。
傅含璋静默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他可能遇见了自从业以来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瓶颈。
权衡再三,傅含璋看了眼萧祁,孤注一掷地说道:“我觉得母猪可能真的会上树,你还要不要跟他说话?”
他指的是“傅含璋”。
萧祁立刻笑不出来了,卖队友这么不厚道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等等。”秦薏突然说道,“我看了你们第一期的节目,干得不错。”
秦薏娇俏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回荡,那句“干得不错”清晰入耳。
这回换萧祁愣住了。
秦薏不论是作为母亲,还是秦老师,从没夸过他。
萧祁一直以为这是她的教育方式,但这一刻他突然悟了,不是秦薏不肯夸他,只是他从未达到过让秦薏满意的标准。
傅含璋饱含深意地看了萧祁一眼,他双目失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只是个开始。”
萧祁听见傅含璋开口立刻回了神,这句话如果是从以前的萧祁嘴里说出来,可能像是吹牛逼,但换了个芯子的人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莫名让人想相信的魔力。
“口气这么大?不愧是我儿子,好好加油!”秦薏带着笑意的声音再一次让萧祁晃了神。
“把电话给阿璋。”秦薏突然冷下了声。
“喂。”萧祁勉为其难地接过电话。
“阿璋,你是不是该主动领罚?那不是你该犯的错误。”傅含璋的初舞台让她很不满意。
秦薏冰冷的声音让萧祁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他仍然是萧祁,他并没有和傅含璋互换身体的错觉。
萧祁目光呆滞,傅含璋还要领罚?他现在是傅含璋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很诚实地认罚了。
“罚......什么?”
“卡农,一百遍。”
萧祁腿一软,终于跌坐在了椅子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童年噩梦,再度来袭。
秦老师和教师这个职业唯一的共性,就是喜欢罚学生超她最喜欢的卡农乐谱,萧祁小时候抄了得有满满三个纸箱。
“知道了。”
“嗯,你最近是不是松懈了?你今天的呼吸频率不对,我跟你说过,你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绝不能被安逸的现状所蒙蔽,还记得吗?”秦薏打“傅含璋”一张嘴,就发现了他呼吸节奏的不对,尽管他有意控制,但他平时的呼吸稳得令人发指。
萧祁知道会露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好在他早有准备:“最近有点感冒。”
“那就好好休息,罚抄还是要抄的。”
萧祁支棱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看来秦薏真的是对事不对人,以前是他误会了,误会秦薏总偏心傅含璋。现在看来,她的确是一视同仁。
秦薏: “我再跟萧祁交代两句就挂了,你去好好休息吧。”
萧祁没想到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把手机又递回到了傅含璋手中。
“小七,你在节目里不该跟米卢这么说话,当众让他下不来台,对你有什么好处?”秦薏有些不悦,尽管是米卢无礼在先,但萧祁确实做得有些过了。
傅含璋骤然听见米卢的名字,下意识地看向了萧祁,他的脸色也并不好。
看来有些事情要尽快理清了。
傅含璋将注意力移回秦薏的话,他的为人处事之道向来是别人敬他一尺,他还别人一厘,当时在舞台上米卢似乎也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秦薏:“看他吃瘪,我就能超常发挥。”
秦薏:“......”
萧祁:“......”
“行了,你自己有点分寸,就这样,挂了。”秦薏每次听萧祁说话,气就不打一出来,还是他们阿璋温柔善良讲礼貌!
嘟嘟——
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萧祁绷直的背一下松了下来,他看着窗外的阳光,端起手边已经放凉了的保温杯,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完了......”
没等他喘几口气,一团阴影没打招呼就遮住了他头顶的太阳。
傅·温柔善良讲礼貌·含璋一言不发地夺过了萧祁手中的水杯,无情开口:“没完。”
“米卢,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