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诸官担心发生异动,虽联名上书赐死昭宸贵妃越东亭以安民心、以平民愤,这一切早已在朝堂上有苗头,现下魏成昭那怕心有不舍也只能半推半就,
毕竟这魏家的江山绝不能亡在他的手里,更何况这一切本就是他为了削藩和整肃朝纲一直谋划着的,
“哼”,
东亭低声嗤笑一声,复又说到:“都跟上吧,本宫自个儿走,就不劳烦诸位了”,
又抽出腰间别着的丝帕,擦了擦手,遂将丝帕随手丢在了脚边,扭头风情万种的对殿内众人灿然一笑,
羽林卫里几个毛头小子被这一笑勾的楞了神儿,面色竟带了几丝绯红,不过好在肤色黑青,也没人看出来,
皇后郑秀容被这轻蔑嘲讽的语气气的一怔,复又不屑的“哼”了一声,
“行了,都别愣着了,没看见昭宸贵妃都走了,跟上”,
皇后嘴上轻嘲似的说到,心下却是不屑,但却亦有几分心酸,
明明只是棋子,
你魏成昭为什么又要给越东亭这个贱人如此尊贵的封号,谁人不知‘昭’是你的名字,‘宸’又是古时帝王星的别称,
复又觉得可笑,也不知这越东亭究竟在这位爷心里算什么,
棋子吗?不然吧。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后自己就是女人,她亦不是傻子,要说皇帝心里没有越东亭才是奇怪,毕竟若只是要祸水东引封贵妃,封就好了又何须双字,说到底他到底是用心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这世上自古以来执棋者入棋局,谁又能全身而退,
她郑秀容是河东郑家的女儿,大族出身,又与魏成昭少年结发,两人互相利用又相互扶持,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比魏成昭更懂他的心意,
闷骚一个,动心而不自知罢了!
思及此皇后嘴角微翘,心中兴意盎然,腹诽道:“有趣,这皇宫里越来越有趣了”,
约莫半晌,
宣政殿门口侍候的小太监看见远处似有有一位白衣女子款款而来,微风扬起女子的裙摆,
小太监恍惚间竟以为那处的精怪化形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王朝浩然正气所在,又怎会有精怪呢,
在他神思之际,东亭已至台阶之下,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皇后那一起子人,
一百二十八级白玉台阶,
东亭一身素衣、发无钗环,只插一支白玉簪,素净的不像是传言里那个祸国的妖妃,
方至白玉台阶之上,小太监才知刚刚那个他误以为是精怪的女妖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昭宸贵妃,也是现下朝堂上重臣们死谏要刺死的“南国旱魃”,
思及此他不仅向后退了几步,为东亭让开了路,东亭也不停留,直直的朝大殿内走去,
小太监偷瞄了一眼,
只见她抬脚过门口那道高高的门槛时只见裙摆微动却不见鞋袜露出,那仪态比他在宫宴上见过的所有女子都美,
小太监心里不自觉的冒出来一个念头,所谓妖女或许真的就是这样吧,美丽到祸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