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语拉拉背上的包,摊摊手,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西门柔月瞧着贾语,脸色红红的,也不说她们在西北街地摊上的恩怨,只是咬着唇,说:“我……我才不是坐公交车,只是我妈说,这都要去北坛大学报到了,不要坐私家车,免得让同学羡慕妒忌!”
“我上的是北坛大学哦!”西门柔月重复一下道。
全车的目光都聚集在贾语和西门柔月两个姑娘的身上了。
贾语简单的白恤,蓝色的牛仔裤,扎着低马尾,着装简单又利落,虽然肤色看着有些粗黑发黄,但是,双目湛湛,清莹秀澈,甚是好看。
西门柔月倒是经过精心打扮,十八岁的姑娘,带着精致的美,也是引人瞩目的。
贾语迎着众人的目光,但笑不语。
众人一下瞧过来,西门柔月的脸色涨的更加红了:“我真的是上北坛大学,也不是靠父母赞助学校,送了钱才进去的!”
贾语抿唇,众人都吸一口气,心想:原本这个姑娘是靠着她父母赞助学校,送了钱去的北坛大学!
北坛大学是国内最好大学之一,济济一堂的精英,除了成绩要好的外,有钱人也可以通过赞助学校,捐资校方等等渠道,再加上接受昂贵的学费让子女进来的。
西门家这是砸锅卖铁让女儿进北坛大学了?!贾语心想。
贾语如此想着,便没有作答,于是,西门柔月便得意洋洋了:“听说你也高考了,考了哪一家的技校和中专?还是啥也没有考上,已经辍学,出来打工了?”
西门柔月上下打量着贾语,一脸的高傲,目光带满轻视:“是考差了,没学上,所以来北坛市摆地摊?我猜就是这样!”西门柔月说话间,都是鄙夷和不屑。
这一路一站,贾语都没有说什么话,就是偶尔微笑一下,偶尔抿一下嘴,瞧着都是西门柔月在自话自说。
车里已经有不少人瞧这边的目光变意味深重了,西门柔月被瞧的浑身不自在。
但是,转眼一想,她是北坛大学高材生,要自豪才对!西门柔月挺挺腰杆子,扬起头,又一脸鄙夷地瞧贾语。
“是不是你爸连给你上中专技校都没有钱啊?想想也是,一个在工地里搬砖的,能有什么钱?你每天摆地摊,能吃饱饭不?哦,前几天被茹雪姐叫人一锅端了吧?连地摊也没的摆了吧?”西门柔月一句又一句的讥嘲和讽刺,都要引起众怒了,但是,贾语还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也不说话。
西门柔月觉得自己每一拳都犹如打在棉花上,有些愤怒了。
贾语瞧瞧窗外,差不多一这站就要到站了,便瞧了西门柔月一眼。
此时,西门柔月正扬着头,一脸得意地讥嘲贾语:“听说你殴打你亲奶奶和大伯,还把三大爷和奶奶给送进监狱?真是不孝之子,垃圾中的人才啊!”
西门柔月这一声“人才”一落,车里传来了广播,“市中心立交桥到了!”车一抖,贾语脚一伸,让抱着书包,拉着衣裙的西门柔月往前摔……
车停了,到站了,贾语下车了,西门柔月被重重摔在过道上……
摔倒在过道的西门柔月,被拥挤下车的人踩了好几脚,西门柔月一边哭,一边呼痛,也忘了下车。
贾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站头,准备换乘。
第一趟公交车到市中心立交桥旁下车,才七点十分,贾语准备到对面去再等公交车的,但是,在她穿过马路在立交桥下看到了一个老奶奶在摆摊煎饼,那个老奶奶很面熟,像李奶奶。
李奶奶是谁?
是十里村卫禾泽的母亲,和贾语家隔着一个小溪,和贾语奶奶李玉莲是堂姐妹,叫李玉兰,不过,贾语奶奶不喜欢贾语,这李兰花倒是很喜欢贾语,小时候,贾语经常过去玩,李奶奶都给她好吃的,卫禾泽叔叔在家的时候,都还教她读书识字,这是她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