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余清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合上。
时间静止几秒,她翻了身,脑袋涨疼得厉害,朦朦胧胧间,她好似还揉了一会儿太阳穴。
突然,余清舟猛然间从床上坐起,环视一周,眼前的环境陌生又熟悉,但她确定的是,这不是四季花店。
掀开薄被看见衣服还完好的在自己身上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这人喝不了酒,少许还是可以的,稍稍多一点就容易断片。
平时她都会控制自己饮酒的量,昨天心情实在是太糟糕才会如此放纵自己。
下了床,穿上拖鞋,顿住脚,仔仔细细重新打探了眼,蹙眉,这不就是第一次她探寻傅寄寻时他卧室的样子,这简直就是与傅寄寻的房间一模一样。
余清舟拍了拍脸,她好似每一次去天澜都能碰见傅寄寻似的。
他一个外科医生那么闲?天天去酒吧。
借酒消愁?!
天天喝酒手术刀能拿得稳吗?
拖着厚重的脑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直接扑在脸上,清醒了半分,双手撑在洗漱台,对着镜子放空自己。
余清舟,这是最后一次。
她本不该那么没有分寸。
下楼,余清舟在楼梯道口处就看见傅寄寻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带着金丝镶嵌边框的眼镜,他看得正入神,一时没有顾及到已经下了楼的余清舟。
余清舟走近,傅寄寻带的眼镜除了镜框就只剩镜框,所以他带了一个没有镜片的眼睛,纯粹是为了掩饰自己斯文败类的形象。
至少,在她看来,是的。
“傅医生的早饭可真丰盛。”
闻声,傅寄寻放下手中的报纸,取下眼镜:“午饭。”
还是已经温热过好几次的午饭。
余清舟:“……”
余清舟拉开椅子,落座,傅寄寻面前的玻璃杯里有一杯牛奶,而她的杯子里,一团乌漆麻黑,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眉眼蹙起的痕迹很是明显,她十分抗拒。
“醒酒的,喝了不会头疼。”
余清舟哦了声。
伸手将杯子往旁边挪了挪,扯开话题:“我昨天?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人一喝多,断片之后什么事也不记得。
她唯一记得的是,她去了天澜。
傅寄寻用一双你真的不记得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实在是太冷,丝毫没有温度。
“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