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礼部尚书府邸。
书房内坐着好些人,为首的正是杨玄感。
作为如今大隋朝堂关陇门阀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杨玄感继承了其父杨素的才干和能力,如今在世家朝堂向来都很有威望,也深得百姓的普遍赞誉。
当然今日书房内的气氛还是显得颇为凝重的,下边数位同样是关陇门阀的阀主也都是一言不发。
杨玄感环顾四周,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诸位想必都清楚了陛下刚刚颁布的讨逆檄文吧?”
“是的,柱国。”
众人都是齐声应道。
杨玄感眉宇微挑,道:“诸位对这讨逆檄文如何看待?”
信国公元泰脸色难看地说道:“这逆贼杨潇自立为王,对我大隋危害极大,陛下想要讨伐我等自然能够理解,只是如今不顾民力冒然行动恐怕最终损害的还是我大隋啊!”
“不错!陛下此举实在有些不智。”
“眼下我大隋最是应该休养生息才对,经历过先前几场大败,我们各家的实力也都损失极大!”
“可不是?先前我那些府兵至今损失已经超过了五成之多!”
“……”
在场的数位国公个个都是脸色难看地说着,言语间充满着气愤。
杨玄感淡淡地说道:“诸位当真觉得陛下在此时讨伐蜀地只是想要简单地平叛?”
“柱国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贺不由地惊异问道。
杨玄感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目光扫向坐在最后面的那个中年男子,道:“唐国公你觉得呢?”
李渊倒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自己,毕竟他在诸多国公当中的地位和实力都是相对靠后的。不过既然问起他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略微思索片刻后,便沉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陛下此次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讨伐蜀地,目的怕是要继续削弱我世家门阀的力量!”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在场的近乎所有人对此都是惊疑不定。
杨玄感目光微挑,道:“唐国公,你何以见得?”
李渊原本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只是眼见杨玄感的脸似乎对于自己的说辞并没有任何意外,他忽然心神微动,便恭敬地说道:“在下也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看来唐国公果然是深谋远虑。”
杨玄感双眼微眯,目光中显得有些深意昭昭。
李渊只是拱了拱手却并不多言。
旁边的陇国公于枭炎忙道:“柱国,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杨玄感不再兜圈子,他看了看在场这些满是急切和惊疑的众人,缓缓地道:“陛下自打登基以来,他就在不断地打压我等世家门阀的力量,无论是迁都洛阳、开凿大运河,还是联合山东、江南两处世家贵族,都是旨在削弱我关陇世家的力量期间!期间甚至创建科举制度,彻底断绝我世家门阀在朝廷的
话语权,可奈何我们关陇门阀向来都极为团结,根本就没给他太多的机会,哪怕是科举制当中也都是我门阀子弟脱颖而出,所以先前他才执意要发动灭高句丽之战!”
“柱国的意思是陛下想要以战争来削弱世家的兵力和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