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唯一的借口都被攻破,那才是真正将林淮素逼到了风口浪尖上,江家极有可能为了声誉再次退亲不说,就算林淮素嫁入江家,也会一辈子在众多官家太太中抬不起头来!
钱氏气得直想吐血,但却只能盯着林淮衿,语气尽量柔和,“淮衿啊!你历来懂事,你堂姐就要成婚了,你怎能抢她的嫁妆呢?”
这些物件是决计不能让林淮衿带走的,因为林淮素的嫁妆银子没了,便没去置办什么好的嫁妆,若是再没了这些,成婚那天便真拿不出手了,被人耻笑不说,林淮素也难在江家抬起头来。钱氏不得不强忍怒意跟林淮衿打打感情牌。
林淮衿将素手往两边一摊,一脸的无辜,“她不也抢我的未婚夫了吗?”
钱氏一噎,身体不住的晃了晃。
这时候一个婆子抬着一个玉兰鹦鹉的鎏金立屏往外面走,那扶着钱氏的婆子看到这屏风眼睛都直了,忙道:“唉!二姑娘这屏风可不是江家送来的呀!”
“这屏风我很喜欢,前些日子婶婶不是在祖母面前说我院里太素净了些,要给我添些摆件嘛!我看这屏风就不错吧!”林淮衿自顾自的说道,一边又告诉婆子:“带走吧!”
“你……你……”钱氏看着林淮衿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气急攻心,直直的往后栽去。
吓得身旁的婆子忙道:“快请大夫,二夫人晕倒了,快!”
林淮衿见此也不紧不慢说完吩咐道:“去叫厨房给二夫人准备一些利于些平心静气的汤药!”
跟着林淮衿来的婆子一个个倒抽一口冷气,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凝晖堂——
周嬷嬷正带着小丫鬟忙着在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又放了一个长藤枕,将两眼花丝细的单被叠好,便见外面的丫鬟进来回话。
孙氏歪坐雕花细木的软榻上听着丫鬟兴致勃勃的说着院子里的闹剧,轻轻的揭开香炉的盖子,悠闲的拨弄着里边的灰。
“老太太,二姑娘会不会做得太过了,毕竟如今二夫人当家。”周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略微担忧的道。
“若是不这样怎么保住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孙氏不以为意的道。
“可二姑娘还未说亲,以后亲事说不得还要靠二夫人;若是出了嫁,二姑娘又没个亲兄弟扶持,以后这娘家说不得就是二夫人的天下,这关系怕是不能太僵!”周嬷嬷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你瞧这二房干的恶心事可有半点顾忌二丫头,至于亲事!他们不跑出来添堵就该谢天谢地了!”孙氏冷笑道。
若不是二房屋里的那几个俱都扶不起来,哪轮得到钱氏一手遮天。孙氏自觉年纪大了,已经无心干涉内宅争斗,平日便都只是冷眼旁观着,但一遇到林淮衿的事情,便又忍不住去干涉。
周嬷嬷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二姑娘谁都指望不上,心中的担忧又更甚了,忍不住开口道:“二姑娘以后怕是难找到比江家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