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主仆一场,我送你一根毛,你就安心的去吧,你的女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说罢,座山雕伤心的拔了根身上的羽毛。
二叔公沉痛的走来!一脚便把座山雕踢得老远,“你丫不说人话,懂个鸟啊!”
“郑秀才啊!二叔公我一直很敬重你这样舍己为人的好汉!你为我们除去河神,为我们送来鱼干,还赐我们那么多冰块,我们苗族上下挣的是盆满钵满,大伙也一直惦记着你的恩情…
今日二叔公无以为赠,二叔公抓了一把我们苗寨特有的红泥土,希望你黄泉之中,莫要忘了我们苗寨的一切,”说完,便掀开棺材板,把抓来的一把红泥土扔了进去。
“二叔公,二叔公所言甚是,郑秀才身怀大义,造福我们苗寨,更是救了我家蛋蛋的性命,我这一把年纪也没什么好东西相赠,昨日,我从树上抓了几个鸟蛋,聊表敬意便。”铁蛋爷爷说罢,又掀开了棺材板,把掏来的两颗鸟蛋塞了进去。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地震了,但生活在苗寨这么多年,可能众人早已习以为常,知道这是小兰来了。
果不其然。
壮硕的苗族少女小兰,带着疲惫的身躯,哀伤的眼神,走进了灵堂…
倪珍秀:你手上抓着一堆牛粪干啥?
小兰:“秀儿,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日我见过郑秀才,我就觉得,我这一朵鲜花,势必是要插在他这坨牛粪上的,但即便他是牛粪,我想…那他也一定是这苗寨中最香最香的一坨牛粪…
现在他走了,我人生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这坨牛粪,就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好礼物。”说罢便掀开棺材板,轻轻扔了进去,感觉到手中还有一些残渍,便在棺木上揩了揩…
倪珍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阻止。
“哎呀!郑秀才啊,我们的郑秀才啊…老身还是来晚了一步。”一个大婶哭天抢地的冲了过来。
手上还拿着一个刚刚扎好的纸人,眼睛画的一个大,一个小,嘴唇抹的妖艳无比…
倪珍春定睛一看,更不能忍受的是,草草扎好的纸妇人,那胸,大的有些离谱……
大婶哭的伤心不已,“郑秀才,你怎么就这么年纪轻轻的走了?你还未拜堂成亲呢?你为我们苗寨做了这么多好事,大伙心里可都惦记着呢,我这个做婶婶的,什么好东西相赠,给你扎了一个纸人,希望你到了地下,能有个媳妇。”
白萍气的两只胸都疼,“大婶,你瞎说什么呢?倪家这么多女子。郑郎哪会没有媳妇。”
“哟!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又为他生儿育女了吗?连嫁衣都不曾为他披过,算哪门子的媳妇啊?有本事爬进棺材试试啊。”大婶一张毒嘴毫不绕人。
看了看打开的棺木弦边,残留的牛粪痕迹,白萍撇过脸去,不再与她争辩。
够了,够了,真是够了!
我家郑郎的丧事,竟然有这么多二百五前来瞎掺和。
倪珍春瞬间气血盈头,怒不可遏,当即便抓住大婶,搂着双脚,直接便塞进了棺木之中,白萍见状,很是麻利的配合春儿给盖上了棺材板。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简直一气呵成。
众多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下好了。
再也没人敢出来瞎折腾。
办丧事嘛,本来讲的就是一个严肃和庄重。
你们这么瞎胡闹怎么行?
这时候。忽然听得门外有人走进来。
“听说这里有人死了,某也来聊表心意。”说完,将一根狗尾巴草轻轻的放在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