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喻程程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姚嘉打来的电话。
这是那晚事发之后,两人第一次联络。
电话里,姚嘉没有提到那晚的事,只是说刚好在喻程程公司附近,想约喻程程吃个午饭。
喻程程自然不肯,如无必要,无论是姚嘉还是钟意可,她都不想再见了。
“姚总。”喻程程语气不善,“不知道是我记性太好,还是姚总记性太差,我们之间应该已经不存在什么合作关系了吧,尤其是那天晚上姚总的行为,我想以后也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喻程程是需要合伙人,也需要有人投资,但她是有脾气的,姚嘉这么算计她,她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姚嘉说:“哎呀,那天……我也喝多了,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你给我下药了是吧?”喻程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姚嘉显然是没料到她这样直接,沉默着思考了一瞬,然后语气中带着笑意跟她解释:“这件事你得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真的,那帮混球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那么个东西,也不是要害你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杯子里面了,然后又凑巧你喝到了那杯。我当时也不知道,后来发现了以后,就想着送你去医院,哪知道我出去以后,你已经不见了。”
“是这样吗?”喻程程冷笑,那么好心送她去医院?这不是姚嘉的作风。如果自己当时被姚嘉找到了,可能第二天醒来就不止是把姚嘉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相比之下,她对钟意可真的算很客气,很怜香惜玉了。她都能说出“算了”,“两清”这样的话,足以证明她虽然耿耿于怀自己的初夜,但因为是她找上的钟意可,她也有点理亏,她是在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选择了钟意可。
姚嘉态度倒是很好,她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不对,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态度好归好,却是甩锅到了别人身上,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那天晚上……你不会真的跟……”姚嘉继续探喻程程口风。
喻程程打断她的话:“当然去医院了。”
“那就好。”姚嘉松一口气,又说:“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我有错在先,你知道的,我很欣赏你,也是真的想跟你合作,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为这件事造成什么不愉快。为表诚意,我代表姚副市长邀请你参加本周五在开发区举办的市政府招商酒会,稍后,正式的邀请通知就会……”
喻程程再一次打断她的话:“不必了,我不会去的。”说完,喻程程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在同时,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她没空胡思乱想,急忙调整好心情,“进来。”
“喻总,有人送花过来。”
喻程程头也不抬,“扔了吧。”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姚嘉送的。
“啊?”
喻程程有些不耐烦地回:“啊什么啊,让你扔……”她说着话,不禁抬头去看秘书手里的那束花,确切地说,那不仅仅是一束花,而是一束由上百颗巧克力扎成的花束。
这倒令喻程程感到很意外,不太像是姚嘉那种人能干出来的事。
再看秘书那一脸痛惜的表情,喻程程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帮我处理了吧。”
“好的领导。”秘书雀跃着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见门外市场部那群员工尽力矜持的欢呼声。
然后,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却不是她存储的姚嘉的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
钟意可把相亲给搞砸了,为此又挨了林栎清一顿说,还被罚关在家里反思三天。
她一个人住在公寓里,每天有阿姨上门给她做饭和打扫卫生,除了阿姨以外,她再见不到别人。林栎清不仅不许她出门惹事,也不让别人来看她。
她在她那个五人的小群里每天都在哀嚎和发牢骚,但那四个家伙都很有默契地坚决拥护林栎清的决定。
这两天钟意可每天按时吃药,脸上的伤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基本看不出来什么了,只一个浅浅的红印,可以用粉底来遮住,但是手指还是不敢用劲。尽管朋友们都说喻程程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她还是觉得委屈。
这个女人太狠了吧。
出不去门,但她想要整喻程程的心意依然没有改变,她还有别的办法。
清姨说让她自己想办法哄哄人家喻小姐,无论如何必须要获取人家的原谅。她答应得好好地,但她也最擅长阳奉阴违。
等着饭菜出锅的时候,她无聊拨通了喻程程的电话。
响了七八声以后,那头才接起来。钟意可声音甜美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喻程程明显迟疑了一下后,问:“哪位?”
钟意可原本想说“你猜”,但话出口之前,她突然改变主意,因为经过前两次的接触和交锋,她大概猜到喻程程会怎么应对。
一旦她说“你猜”,喻程程很可能会直接挂掉电话,那就没意思了。
于是钟意可说:“你老公。”
喻程程一下就听出来是谁了,不光是因为声音和语气,也因为这么幼稚的称呼。除了钟意可那个智障,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