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了姚嘉往返于会场和洗手间三四次后，钟意可心满意足。

“你欠我一个人情。”钟意可也不偷看喻程程了，已经有了底气，直接大方地直视她，也不担心说这样的话会受到拳脚的招呼。即便自己夸了她那么一句以后，她马上就收敛了笑容，又恢复成冷漠脸。

但钟意可觉得，喻程程再怎么样，也不会恩将仇报吧。

喻程程还在为钟意可之前的话在介怀。哪根筋搭错了，我好看还用你夸？她缓了一阵才接话：“有病吧，我让你去祸害姚嘉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丝动容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戏看够了，喻程程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开溜了，她打算跟周欢说一声，然后就回家，因为杨秘书还在外面待命呢，让人家早点下班，别显得她是那种压榨下属的领导。

“你慢慢看吧，我要回家了。”喻程程说。

说完她就开始后悔，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我明明可以直接不理她，像从前每次那样，直接转身就走，为什么要嘴欠……

“正好，我也要回家，一起走啊。”钟意可接话。

喻程程又想起之前她对钟小狗的小流氓设定。现在钟小狗说话的这个感觉，还像是在那个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不仅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油腔滑调地询问她说“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喻程程的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已经较之前客气许多。

她回话的时候不期然地与钟意可对视了一瞬，钟意可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睁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哪怕钟意可今天穿着那么仙儿的一条裙子，在喻程程眼里也只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小流氓。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被拒绝的钟意可突然变脸，拧着眉头又叫住喻程程：“我喝酒了。”

喻程程：“？？？”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你没喝吧？”钟意可问完，又自己回答自己说：“我记着你没喝，我没看到你喝酒。”

喻程程：“……”果然，这个钟小狗全程都在监视自己。

念在钟意可收拾了姚嘉，也算干了一件好事的份上，喻程程多给了她一丢丢耐心：“那又怎么样？”

钟意可继续皱眉说：“我不能开车，你送我回家。”

“凭什么？”闹了半天喻程程还想错了，原来是小流氓半路拦截了她，让她送小流氓回家。现在的流氓都怕黑了是吗？

“说了呀，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没喝所以你送我。”钟意可一脸的无辜表情，把这件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喻程程该做的一样。

但钟意可又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事怎么想都轮不到喻程程吧。喻程程看了任婧一眼。

任婧会意地急忙开口：“别看我，我也喝酒了。”说完她还怕喻程程不信，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她们这里，然后在喻程程眼皮子底下拿起一杯香槟一口干掉。

这一口喝得有点儿急，任婧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也开不了车了。”

钟意可递给任婧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好姐妹！

喻程程一阵无语，果然，智障的朋友也真的智障。这两个人，完全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去跟她们打交道，喻程程绝对占不到一点好处，还很有可能被她们带跑了。

喻程程冷静下来：“这样吧，我帮你们一人叫一个代驾。”

“那我就去告诉姚嘉，你给她下泻药。”钟意可一本正经地说。

喻程程：“……”

贱人！枉我刚刚还因为这个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

××××

喻程程先是给杨秘书拨了一个电话，大意就是说她可能要很晚，让杨秘书把车开走，然后可以直接下班。

接着她又去寻找周欢的身影。找到周欢的时候，周欢正在跟三四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见到她以后，就给她一一介绍起来，还不忘跟人家推销一下她在找合伙人做新品牌的事情。

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一群人才散开。

周欢开始跟她八卦姚嘉的事：“你刚才看见了吗？姚嘉……”说到一半她注意到自己没控制好音量，于是又小声地说：“不知道吃什么吃坏肚子了似的，已经跑好几次洗手间了。刚才我跟人聊天，听说她跟几个开发商说话说一半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跑了，已经惹得好几个人不高兴，你没看见她爸脸都绿了。本来我还担心她又要去找你麻烦，看来是多余了，看她那架势，估计都走不到你边上。”

周欢说完，笑得不怀好意，“我还听说，她晚上还约了人去她家……哈哈哈……就这情况……哎呀笑死我了。哎？你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啊？”

喻程程敷衍地笑了一下：“我能不知道吗？就是钟意可干的好事。”

周欢很快反应过来：“钟意可给她下药了？不对呀，钟意可为什么要这么干？她不是为了要给你出气吧？喻程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钟意可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