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吾古孙见这兄弟俩一点都不愿担事,将自己推了出去,他气得有点肝疼。
先是一阵语塞,随后说道:“当时我看到阿骨打偷的跟在乌带王子的后面,欲行不轨,我才赶忙去找大王子,谁知我们到的时候,乌带王子已经受伤昏迷了。”
显然吾古孙的话也没有明确说,是他亲眼看到阿骨打对乌带出手的。
大帐里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这次可不是窃窃私语,而是有人直接指责吾古孙。
“大汗,当初乌带王子受伤,侧阏氏心疼儿子,大闹金帐,甚至搬出纥石烈部来为乌带讨要说法,大汗当时顾及纥石烈部,又在气上头,便处置了阿骨打,如今这笔帐应该清了。完颜部做为黄金家族,不能再让女真各部族,甚至是辽人觉得我们兄弟不亲、父子不合了。”
劾里钵看看向在座的高管们,问道:“你们以为呢?”
“阿玛,盈歌叔叔说的对,我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说我们兄弟不合,甚至有人说我们黄金家族时代要过去了,只有兄弟和睦,部族才能强大。”
“吴乞买说的对,还是让阿骨打回来吧。”大家纷纷附和着。
此时乌带明显比乌雅束聪明,见风使舵般的说道:“阿玛,阿骨打虽然做错了事,毕竟是我们的兄弟,还是让阿骨打回来吧。”
见乌带也说了这样的话,乌雅束也跟着附和。
“阿骨打,既然如此,你就和张宁跟着你叔叔吧,暂时先不设你的营地。”
“嗻。”阿骨打应声道。
此时努达海吩咐仆人在盈歌大王的位置旁边加个位置。
完颜盈歌的位置在乌雅束的对面,他是汗位的第一继承人,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地位要高于乌雅束这个大王子。
而在完颜盈歌旁边加的位置当然是给阿骨打的,毕竟他也是个王子,位置安排在盈歌大王的旁边也是合理的。
当然张宁这个汉人便跟着借了光,坐在了阿骨打和吴乞买的中间。
吴乞买看着张宁,很友好的笑笑。
对于张宁的安排实在不合礼法,好在女真人还没那么讲究,再说了他们今日本来就有作戏的成份。
否则张宁哪敢直顶乌雅束的肺管子。
“盈歌,刚刚你说,想让阿骨打去调解野居女真和纥石烈顿恩的矛盾,你是如何想的?”
还不等盈歌回答,乌雅束又多嘴了:“小叔叔,从小你就跟阿骨打关系好,你想给阿骨打表现的机会,我理解,可纥石烈顿恩是我和乌带的舅舅,不是他阿骨打的,他能去调解什么?
要去也是我和乌带去,怎么也不能让阿骨打去吧,你们说对不对。”
说完,乌雅束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结果所有的人都不觉得这是个好笑的事,纷纷疑惑的看着浑身乱颤的乌雅束。
尴尬不?
张宁斜看着乌雅束。
“不,不是,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嘛?我说得不对吗?”乌雅束被这气氛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了乌带和吾古孙。
乌带却转过头看向了完颜盈歌,这次他选择装聋。
完颜盈歌白了一眼乌雅束,分析道:
“大汗,每年猎捕海东青的是野居部,现在他们不愿意再猎捕,并因此与纥石烈部有了很大的矛盾。
纥石烈部与我们几代姻亲的关系,纥石烈顿恩是乌雅束和乌带的舅舅,他们去调解,野居部的头人古巴海肯定不会买他们的账,甚至会让矛盾更深。如果阿骨打去就不一样了。
以阿骨打这几年的遭遇,在古巴海的眼里,阿骨打肯定不会替纥石烈部说话的,阿骨打只要能表达出大汗的意思,想必古巴海是会听的。”
“是呀,盈歌大王说的没错,这事还得先从野居部下手去调解,鹰路从他们手上断了,天祚帝会以为我们女真人有异心,阿骨打若能劝好古巴海,这对女真人,对我们完颜部了确实是件好事呀。”
“是呀,没错,说得对。”
大家纷纷赞同。
并且还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自认为不错的建议。
大家又讨论了关于冬捺钵的事,不外乎就是谁去参加,带多少人,需要准备些什么,都谁来负责,听这意思跟往年的区别也不大。
张宁是插不上嘴的。
看着有点乱哄哄的金帐,劾里钵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相反还饶有兴趣的说上两句,或是拍板,或是给意见,又或许跟着大家哈哈大笑。
作为一个看客和听众,张宁感叹着女真高管会议是真的挺民主呀。
这要在汉人的朝廷里,大臣们只能抱着一个牌子,向皇帝发表自己的建议,而他这个白丁估计也没有上朝堂的机会吧,更别说挨着阿骨打坐在这里了。
想到这,张宁彻底不纠结自己穿越到了女真人这里,至少目前这里的管理层还是民主集中制的。
这绝对是一家独角兽公司。
至于为何历史提得少,以至于自己这个大学毕业生知道的不多,大概是因为汉人的历史太销魂吧。
至于后面的靖康耻、岳飞抗金,离现在有多远,搞不清楚,至少大金还没建呢,大辽还在。
反正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只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都是炎黄子孙,中华好儿女,咱就不见外了。
先把当下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