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笙身子动了一下,小乞丐倏然醒来。
四目相对,孟长笙呵呵笑了一声。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这条手臂就要废了。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来的?不会是被昨晚那只老鼠吓的睡不着觉吧?”
面对孟长笙的嘲笑,小乞丐身体朝一旁挪了挪,背脊靠在土坯墙上,眼神冷冽的盯着她。
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瞪大了双眼,用眼神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
死丫头,少说两句你会死吗?
*
牢门外,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
孟长笙收起了打趣小嘎子的笑意,一双清眸朝牢外看去。
只见,几名狱卒朝这边走了过来。
“杨头儿,您今日刚上任,许多事情不懂的尽管问咱哥儿几个,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其他几名狱卒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一早就听到风声,说今个儿上任的这位新任典狱长,可是刘知县最受宠的那位红姨娘的表哥。
若论起辈分来,这杨才志还是知县大老爷的大舅子呢。
有刘知县作为靠山,杨才志这关系户自然就是衙门上下溜须拍马、逢迎讨好的对象。
孟长笙听着几名狱卒的谈话,目光朝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了过去。
对方约莫三十出头年纪,小麦肤色、国字脸,五官长的属于比较粗狂的类型,身材高大健硕。
只看他手臂将衣袖撑起的弧度,就不难猜测,这是个练家子。
听那几个狱卒称呼他杨头儿,难道这个人是这里的牢头儿?
想到这个可能,孟长笙快速起身。
“各位差爷,民女有一事恳求。”
杨才志朝眼前灰头土脸的小丫头瞥了一眼。
“这里关押的是什么人?”
身后跟着的狱卒道:“昨儿被收进来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陈师爷说,似乎和昨晚上苍鹤山粮草被劫案有牵连。”
粮草丢失一案,他今早已经从刘知县口中得知。
眼下刘知县正在为此事发愁。
杨才志沉思了片刻,径直走到了孟长笙所在的牢房门口。
“把门打开。”
“是!”
身后的狱卒立刻上前,摸出钥匙将木桩门上的铁链锁打开。
杨才志走进牢房:“你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差爷,民女昨个儿前来县衙报案至今未归,家人此刻不知我的下落肯定很着急,家兄乃是翰墨书院的学子孟长林,民女想劳烦差爷替我向家兄传个话。”
说话之际,孟长笙将提前准备下的两粒碎银子瞧瞧塞到了杨才志的手里。
杨才志眼眸微动,手指在手心里哗啦了两下子。
粗略估算有一两银子,嘴角不由上扬。
红娘说典狱长这个职务是个肥差,原本他觉得当个牢头不够体面,没成想,上任第一天就赚了一两银子。
要知道,他每个月的俸禄才五百文,这一两银子可是他两个月的俸禄。
“你要给你家兄带什么话?”
孟长笙把情况简单和杨才志说明了一下。
“护身符?你眼下身陷大牢,要这个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