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世纪的安纳托利亚,基督徒控制了平原和丘陵,而新月教徒则控制了山脉和高原。这天,阿亚兹——屈塔西亚埃米尔的奴隶卫队的十夫长,按照惯例带领着三名下属的奴隶骑兵和十五名征召的部落战士在屈塔西亚到布尔萨之间的山林沟壑之间巡逻,除了阿亚兹本人之外,他麾下的骑士们都穿着厚厚的亚麻布袍子,头上的花花绿绿的各色头巾也把脑袋裹的严严实实的,背上背着一顶橡木的骑兵圆盾和一把坚实而强有力的弓箭,腰间别着新旧不一的萨拉森弯刀和箭筒,马鞍上则悬挂着一枝坚硬的长矛。至于十夫长本人和他手下的奴隶骑兵,从外形上看也就是衣饰比起他手下的骑士们稍微华丽一点,战马更为神骏罢了——其实不然,征召的部落民们都是没有披甲的可怜人,而属于埃米尔的奴隶卫队则完全不同,绿色的萨拉森长袍之下,是埃米尔赏赐的一领优良的锁子甲;而他们的头巾之下,也有一顶铁质的头盔。
“你们这群下火狱的咖啡乐,快走,埃米尔大人的铁矿可是等不及了!”一个巡逻哨兵大声呵斥着,手中的鞭子不时的pia在十几个可怜的俘虏上,看样子他们都是寒酸的希腊农民,而其中则有一个穿着修士的黑色长袍的中年人。此时罩袍的兜帽已经被扯下,修士的脸上也有几道清晰的血痕。他们这一支小型的队伍本来有十七八人结伴而行准备回到自己的村庄,结果在路上却遇到了突厥人的哨兵——毫无疑问手无寸铁的农民们当场被格杀了三个反抗最激烈的,而剩余的人被震慑之下举手投降,而等待他们的则是被贩卖为奴隶替屈塔西亚的埃米尔挖矿直到死去的悲惨下场。
“真是倒霉,只有十四个瘦弱的奴隶,这一趟收获太小了,我们每个人甚至都分不到三个迪尔汗。”骑马走在前面的两个部落民轻骑兵低声咕哝着,“只有那个穿黑袍子的家伙稍微强壮一点,但愿他能在埃米尔的矿井里面撑过半个月。”
“咖啡乐都该死。”另外一个绿色头巾的奴隶骑兵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们既不肯皈依又不肯去死——这样我们圣教很为难啊。也就是埃米尔大发慈悲,允许他们替大人挖矿了。”
一行松松垮垮的士兵们懒洋洋的押送着他们的战利品——十四个注定成为奴隶的希腊人,或者还有一个西方人,直到前方探路的哨兵一脸兴奋的回来,在他的十夫长面前低声说了几句,随即,这位埃米尔的卫队成员把回屈塔西亚复命的命令抛到了脑后,兴奋地拔出了自己的萨拉森弯刀:“兄弟们,大买卖来了,打起精神,都跟老子去干他娘的一票,真主至大!”
“真主至大!”诸位突厥骑士一齐拔刀,高声欢呼起来。而十夫长则继续说道:“敌方是一个庞大的商队,整整有二十辆大车,里面的货物沉甸甸的,而敌人不过是七十个良莠不齐的希腊佣兵,就连裤子也穿不起那一种!”他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这群希腊娘们不过是一轮齐射就能解决的事,如果还没溃散,那就加一轮冲锋!总之,这次我们都要发财了!”
“至于这群碍事的奴隶......”阿亚兹转身,合上了自己的萨拉森弯刀,可是,诸位突厥骑士皆是默契的取下了自己背后的长弓,弯弓搭箭......
“不!”被绳索绑缚的俘虏们吓得肝胆俱裂,只听嗖嗖嗖几声箭矢破空的声响,之前还活生生的俘虏们则变成了东倒西歪的一地尸体,有些还在抽搐着,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地,就连一群被惊飞的鸟雀也仿佛在诉说着这群人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