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虞倾枭一把拉到座位上。
“别站着,你站着我也吃不好。”她又转向掌柜道,“就按世子平日爱吃的来,再加几份小女儿家喜欢的甜食。”
掌柜应了一声,便麻利的下了楼。
只有杏落还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她踌躇道:“小姐,我身份卑微……”
她还没说完,倒是沈佑棠轻笑一声道:“好啦,美人这是把你当亲人了,你还不明白,还要推脱吗?”
他支着下把,比女子还细腻的皮肤在烛火下泛出玉一样的光泽,嘻嘻一笑:“美人,我说的对吧。”
“嗯。”虞倾枭再一次将目光落到沈佑棠身上。
三言两语,不仅拉拢了杏落,还卖了自己人情。
她垂下眼睫,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好一个淮南王世子啊。
天香楼的菜上的极快,不过他们还未动筷,掌柜便面露难色的扣开了阁门:“世子殿下,刚刚有贵客来,不过已经没有雅阁了。我问过贵客,他说和您一桌便可。”
掌柜的话并未说完,而是看了一眼虞倾枭。
沈佑棠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颔首道:“美人不是外客,但说无妨。”
掌柜如蒙大赦般擦了擦汗,声音压低了些:“贵客是……”
他的话被一道清冷儒雅的声音打断,白衣随之踏上二楼:“不必多言,是我。”
掌柜赶紧遁走,只留下身后出尘俊逸的白色身影。
他立在红栏的兰花旁,一身月白长衫,勾勒出线条下窄腰。发只是随意束起,却仍旧垂下一两缕。长眉润目,清俊非常。
最特别的,是他眼角的一颗泪痣。自有清雅晕开,如墨色滴落。
不是和沈佑棠一样的招摇的容貌,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虞倾枭眼底亦有惊叹,这世上当真有人如月华一般。
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前主自然有这个人的记忆,天乾太子,东陵玉。
沈佑棠已经起身道:“太子殿下好呀。”
东陵玉无奈的敲了敲他的脑袋:“都过了十七生辰了,还没个正形。”
他的目光轻轻落到虞倾枭身上,目光温润,却有着自然的疏离感。
如月悬银汉,如兰生幽谷。并不是常人可见,可以亲近的。
沈佑棠主动介绍道:“这是美人,骁骑侯的女儿,虞清……”
“住口!”
谁都没想到东陵玉会突然动怒,吓得杏落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沈佑棠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却仍是笑得炫目:“太子殿下,你可别吓到美人。”他安抚的拍了拍虞倾枭的肩膀,“你的名字……和太子最仰慕的那个奉天将军同音了。所以他不愿意提,美人别见外啊。”
虞倾枭一愣,啥?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