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骂得更凶的,直接就说“老妖婆”、“恶妇”。
赵孝骞看到楼下气氛有些不对,心中有些紧张。
此事毕竟涉及到自己的母亲,万一因此而惹得官家不快,那就不美了。
于是提醒道:“官家,要不要把这说书人抓起来?”
在这个故事里,为了迎合数日前官家下发的那道旨意,说书人硬是把他的母亲说成了一个被婆婆欺压的好儿媳——虽然这也确实和实际情况差不了多少,可毕竟现在太皇太后刚刚归天,还在国丧期间,如此编排太皇太后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赵煦脸上噙着笑意摆了摆手,“不必,朕的心胸还没有那么狭隘,再说朕今日见你不就是为了实现朕的诺言么?”
赵孝骞双膝跪地,眼神坚毅拱手抱拳道:“臣感念陛下大恩,至此之后上刀山下火海,孝骞任陛下驱使!”
说罢对官家稽首再拜。
赵煦连忙将他扶起:“朕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你我是堂兄弟,你母亲就是我婶娘,一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气。”
二人重新落座,相视而笑。
他今日来此会见赵孝骞的确是本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的,如今收了赵孝骞的忠心,自然是功德圆满。
恰在此时,一旁的媚娘也将茶汤烹好,为二人添茶。
“陛下、公子,请用茶!”
……
徐王府中“哐当”传出一声清脆。
赵颢口中大骂:“赵煦这个混蛋!他没事吃饱了撑的,给那个疯女人恢复名位?”
他恨不得那个疯女人死在瑶华宫才好!赵煦这一出属实是在恶心他。
这下好了,赵煦的那道诏书一出,满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冯氏当初替自己挡罪的事了,不知道此时有多少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呢!
你丫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找老叔的茬吧?
郑雍一进门,看到满地的钧窑月白和天青瓷片,嘴角登时就忍不住抽了抽。
这些瓷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随便卖上个数千贯都不算稀奇,这败家的殿下居然一下就砸烂了好几个。
“郑先生,你来的正好!”赵颢回头一瞥瞧见郑雍立即上前问计,“先生可有法子替本王治一治赵煦那小子?”
“殿下何出此言?”
“郑先生难道就没听到坊外的那些传言吗?”赵颢面有不虞,冷言相向:“本王都快万夫所指了!”
郑雍淡淡道:“殿下又何须管那些平民的看法?”
“可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殿下,成大事者需沉得住气!背负两句骂名算得了什么?我有预感殿下只要再蛰伏一段时间,旧党人和官家决裂的日子就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