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赵煦自己则同沈括带着剩下的五万禁军师西进,与前方熙州知州范育的三万熙河军汇合,向西逐步收复河州。
这一路多是步卒,主要目的是收复河州大小城寨,等待章楶的大军击败唃厮啰首领瞎征后再一道北上夹击夏国军队。
尽管此战双方兵力相近,但仰望着西北湛蓝的天空,赵煦心中依旧没底。
如今的上四军虽然衣甲光鲜,可到底还有开国之初的几分战力,只有打了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
沈括匆匆从身后走来,脸上带着十分凝重的表情。
“官家,大事不妙!”
赵煦眼皮一跳,“出什么岔子了?”
“刚刚接到前方奏报,夏国太后已然率大军进入了熙州,范育率军出狄道城迎战,在城外被夏国左厢卓啰军司都统军仁多保忠设伏击败,现已率残军退守城内!”
“……”赵煦内心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蹋过。
见过坑队友的,没见过这么坑队友的,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你出城迎击做什么?
你范育若是不会带兵打仗,早说啊!
我TM早点把老将刘舜卿调过来和你换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倘若范育兵败的消息早一天传到自己的耳中,那时章楶还未走远,也好做战略上的调整。
如今这仗都还没有开打,他这一路就折了兵卒,还怎么搞?
赵煦神色严峻,“如此说来,我军当早些赶往狄道城为范育解围!”
“臣亦是如此认为!”
……
狄道城外,旌旗招展。
十万黑压压的大军将这座熙州的首府围三而缺一,只留下东门空空荡荡。
夏军营寨大帐之中,一位妆容华贵的美颜少妇扶着一名头戴王冠的小孩坐在主位上,她的下方站着一名身披甲胄,身材雄壮的将领。
左厢卓罗军司都统军仁多保忠恭敬地拱手道:“太后,那熙州知州范育现已龟缩不出,无论我军如何叫战都不理不睬。”
梁太后微笑道:“无妨!仁多将军数日前新败了他一场,宋军此时已被将军神威所骇,必不敢再战。”
听到太后夸赞,仁多保忠并未流露出些许高兴的神采,反倒皱眉不止,“可是……难道我军就要在此与宋军耗下去么?”
他自认以范育怂烂的军事水平,若是太后给他十日时间,他必然可以拿下此城。
甚至是当日若是趁着范育兵败率大军攻城,也许狄道亦能一战而下,只是不知道为何太后下令要求各部按兵不动,对狄道城围而不攻。
须知兵贵神速,他们大夏今次战事深入宋境上千里,又正值寒冬时节,后勤补给更是要从国内翻过祁连山才能送到军中。
如此等下去万一等到大雪封路,他们一旦断粮那就只能止步不前了。
梁太后闻言嘴角笑意更甚,“将军如此战意高涨,老身之心甚慰,不过此战却是急不得。”
“确是为何?”
就在此时,帐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披着棕色大氅的中年男人跨步走了进来。
“宋人皇帝已率军抵达狄道城东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