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眉头微微斜挑,露出逗逼的表情摇了摇头,又连连摆手。
“唉……不不不,记着这些乱七八糟冠冕堂皇的做什么。我说的就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
“嗯?那师尊……”
“我们这斜月三星,灵台方寸,虽然道观不大,却是这人仙两界,修道者仰望的所在。所以为师才特意嘱咐你,遇到事情,莫要自己逞强,凡事提提斜月三星这几个字再观察观察。若是这样都不能遂心,那问题就严重了。”
奔波儿灞听的一愣一愣,还是似懂非懂。
“你看你看,你这小鱼!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智清有点急了,快速在胡子上捋了几下,轻轻一跺脚,在台阶上左左右右踱步。
这么说还听不明白。索性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弯着腰把脸贴近了进一步挑明。
“为师的意思就是,这……要是提了名号对方还不忍让,那就赶紧回来叫人!咱们这里弟子众多,各大部洲都有分布,到哪儿受了欺负,都等同于欺负我满门。况且我们乃是这道门之祖,哪怕从我们这里爬墙脚学过几天的,下了山自立的门派都已经可以名噪一方。所以这普天之下,你就放心,断断是没有打不过的道理!”
奔波儿灞:“……”
“这回……明白了没有?”智清又把脸贴上去问,就像在哄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
“谨遵师命。”又拜,磕头不止。智清师尊威武,斜月三星万岁。
“你看你,都说了别再拜了。起来起来。”旁边的同门马上过来搀扶,又赶紧帮忙打扫着奔波儿灞身上的灰尘,让奔波儿灞诧异不止。
也难怪。这智清虽说是须菩提掌教大弟子广云仙君的首徒,但实际上,自打拜入山门学道,一直是跟在须菩提祖师身前伺候。
名义上是须菩提再传弟子,实际上却跟须菩提亲传弟子没什么两样。况且他道心聪慧,道法根本不在自己师傅广云仙君和一众师叔之下,向来是祖师最器重的一个。未来掌教,也在预期之中。
这智清人品没的说,但是毛病也不少。向来是护犊子出了名。欺负他门下弟子,比直接打他那张老脸更容易激怒他,仙界早传威名。
他的人有错,他回去打死可以,你骂一句,必然百般纠缠,非要与你切磋道法。这千十来年,被他切残磋伤的大有人在,未尝败绩。智清两个字,会成为对方瘫痪在床后直至迟暮之年仍旧挥之不去的一个梦魇。
因此,这观内上下,对他门下格外礼让。
好在,智清并不是无事生非之人,门下有错,你只禀报他,若经查实,他也不护短。
奔波儿灞起身,智清又自顾自的想了一下,继续对奔波儿灞说道:“既然入了我门下,今日便给你起一个道号。你法身本是一条青鱼,就叫……青云吧。”
“谢师尊,青云定当追随师尊,不辱师尊赐名。”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为师最喜切磋,可这最近三五百年,一直不得机遇。要是日后有了这样的好事,尽量直接禀报为师。你可……记下了吗?”
这最后一问,语气生硬,内涵丰富。
说罢,智清的目光再次一一掠过院内众人的脸。
目光相接,众人不敢对视,要么仰面斜脸的看天,要么低头看着自己鞋面,要么就盯着旁边同门道袍上的扣子假装玩弄。
“嗯……甚好……甚好……”
智清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