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这样恐怖的事,唐羽玩闹的心完全收回去了,对那些落难的人他内心自是抱有同情的,有那么瞬间他甚至想去把被看客围观的岁犬救出来。
可江舞拦住了他,江陵城毕竟不同山中,在这里顾虑的东西要更多,人口贩卖在各家族中也并非罕见,为了保险最后也就只能这样的离开。
街道上人群来往,唐羽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恍然间想起自己下山也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于是也不到处乱逛了,中午时分,同江舞简单的吃过午饭,经过之前早晨的仔细观察后,唐羽挑中了一处空地作为自己的落脚点。
顺着马车西行,在一家医馆和卖炊饼的对面,有一块写着一卦十文,铁口直断几个黑字的木牌挂在了纸灯笼旁边。
摊主是个俊美的男子,身后站着个娇小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少女,唐羽坐在不知何处搬来的木椅上,眼睛期待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
舒凤九传授自己的卜卦之术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唐羽已经开始幻想,凭借一手卦术一战成名,到时达官贵人什么的肯定蜂拥而至,吃喝穿用的就不用愁了。
行人亦有许多被唐羽吸引过去,社会极重纲常伦理,愿意抛头露面的男子不多,更不用说像唐羽这种气质非凡的,一时间招来了不少注意力。
可当看到他背后抱着朴刀,脸上冰块一般的江舞行人皆是有些畏惧,踌躇不敢向前。
好不容易有个撑着拐杖的瘸子上来,唐羽急忙为她拉好椅子,匆匆问道:
“客官,你算个什么东西?”
瘸子:……
“客官,你算个几把?”
瘸子:???
瘸子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来。
“诶诶诶,客官别走啊,嫌贵咱们可以商量啊。”
江舞不说话上前将朴刀往木桌上一摔。
瘸子一拍桌子,重新坐回去。
唐羽好说歹说下,总算完成一笔买卖。
日头西斜,市井中不泛混混之流,亦有几个觊觎男色而来的泼皮破落户。
“小相公,嘿嘿你帮我摸摸手骨,最近我好几个夜晚总是心慌意乱睡不着。”
“额——我这是算生辰八字的用不着摸骨,”唐羽端坐着:“不知失眠多少夜了。”
“和想你的夜一样多。”
砰——寒光一闪,江舞坐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的用毛布擦着朴刀。
“客官。”江舞淡淡的说:“我会摸骨,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
日轮沉到西边,晚霞布满了半边的天空,青楼妓院打起灯笼来,歌舞升平,五光十色,前来勾栏的行人不减反增,到这个点自然是女人为主。
“再见,客官下次再来玩啊!”
达成今天最后一笔买卖,唐羽兴奋跳上木桌,很没有形象的翘起腿来数钱。
“六十,八十,一百……”
总共一百一十文,唐羽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一天一百一十文,那一月可就有四千多铜板,折合四两银子,也算是相当可观的了。
老家伙的卦术还是很有就业前景的嘛。
唐羽本想多营业久点,奈何天色已晚,便让江舞把借来的桌椅搬回医馆里。
对面的冼氏医馆坐馆的大夫叫冼楠竹,年过百半两鬓斑白,唐羽凭着脸皮厚硬从她这里借来了桌椅,此时还回去,对方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