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搬出了昭德殿的那位李昭仪,看来她是非留下不可了。
算了,就只是用膳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她不碰桌上的那些饭菜即可。
一群婢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面前的长几之上,摆放着各式的糕点和各类山珍海味,叶卿卿怕饭菜被人动了手脚,愣是一口都没吃。
萧盈盈冷笑一声道:“县主难不成以为本公主在饭菜中下了毒不成?”
下没下毒,你心里没数吗?
叶卿卿冷笑一声,道:“我不是很饿。”这也是实话,方才她吃下了半个西瓜,确然是不饿。
蒋欣茹却冷笑一声道:“三公主好心邀请,某些人却不识抬举。”
叶卿卿冷冷的睨了一眼蒋欣茹道:“看来三公主准备的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堵不上蒋小姐的嘴。”
“你你”蒋欣茹气的坐了回去。
萧盈盈端起手中的酒盏,婢女璎珞悄悄退了出去。
璎珞退出了里屋,来到院中,问身旁的青衣婢女道:“舒王殿下呢?”
青衣婢女道:“已按照娘娘的吩咐安置妥当了。”
璎珞抬了抬手,那青衣婢女缓缓退了出去。
萧盈盈端起酒盏,对面前的贵女道:“本公主再敬各位姐姐一杯。”
这酒叶卿卿也照样没碰,可她却感到有些头晕,她抬手抚额,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她自从进门,根本就什么都没碰。又怎会?分明她还是中了圈套。
直到她闻到熏香炉中冒出的淡淡的香气,才终于明白,原来这迷药下在了熏炉之中。
因屋外花香浓郁,浓浓的栀子花和茉莉的香味掩盖了屋内的熏香。
萧盈盈察觉了叶卿卿已是中了迷香,便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清霜县主定是也中了暑热,来人,还不快带县主去厢房歇息。”
叶卿卿正待要走,却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双腿也软绵绵的,她察觉到身后的两名婢女也是习武之身,看来那位昭仪娘娘定是忌惮她的武艺,怕她逃走,这才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被人搀着强行带进了一间厢房,她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睁眼之时,她被人捆住了手脚,扔在了床榻之上。
她甚至还能听见那些贵女的嘻笑声,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方才只有她一人中了迷香,而那一屋子的贵女却没事,定是那位昭仪娘娘算准了她定不会动桌上的饭菜,便将解药放在了桌上的饭菜之中,或者是酒水之中,待她昏迷之后,再命人将香炉悄悄的调换。这便能解释为何同在一间屋子,只有她一个人中了迷药。
这样便能不留痕迹,将她算计了。
而她被带到了这间厢房,那位李昭仪定是还有后手。她正在极力思考着,却见幔帐之外好似有动静,有人推门而入,摇摇晃晃摸索着走到床前。
那人身上带着酒气,显然是被灌醉了,一进门就往床上扑,嘴里还念道:“婉儿等急了吧?孤这就来好好疼你。”
那令人作呕的猥琐之言,叶卿卿只觉一阵阵犯恶心,是舒王萧湛那个草包。
叶卿卿是习武之身,待舒王萧湛掀开幔帐之时,她虽被捆住了手脚,却用力往外一滚,滚落在地,头磕在了桌腿之上,滚进了桌底下,她这一磕,头上红肿了一大片,磕破了皮,一阵疼痛袭来,她顿觉清醒了不少。
这一碰,她用尽了全力,头上的金蝶发簪掉落在地,她用嘴衔住发簪,对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刺了几次,顿时鲜血直流。
这样的疼痛足以让她保持绝对的清醒。
萧湛扑了个空,便寻着动静钻到了桌底下,叶卿卿瞄准机会,双腿用尽全力一踹,将他踹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倒在地,痛得酒醒了大半,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桌子底下,根本就不是什么董婉儿,而是叶卿卿那个悍妇。
他吓得尖叫一声,叶卿卿蹙紧了眉头,这里离雨荷院近,他这一叫怕是会将众贵女引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他衣衫不整,若是被人看见,怕是她的清白就全毁了,她要想办法赶紧脱身才好。
好在萧湛从小被她揍怕了,一时半会也不敢靠近。
但她又闻到了那股奇特的香味,不好,这屋子里也有迷香。
看来那位李昭仪算无遗策,今日铁了心要算计了她,好让长公主府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的手段还真是龌蹉至极!
那香味越来越浓,萧湛第一反应是跑出去,可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了,随着吸入的迷香越多,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慌忙去扯自己的腰带,退去了外衫。
他又看向了桌子底下的叶卿卿。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反正她被绑住了,逃不掉了。
更糟糕的是,屋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萧盈盈和那些贵女们也朝这间屋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