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初一心有余怨的叹了口气，倒也老实站了起来。

…………

“妾身是这沐府的侧夫人林芮，自从去年姐姐去世后就负责打点沐府的内务，老爷和大少爷半年前出远门打点一桩生意后，就剩我们几个女眷留在沐府，除了心系外出的两位主子外一切都能算作美满，可谁知大小姐自从去了那乔山寺回来后就变得疯疯傻傻，甚至连人样都快留不住了，等老爷回来妾身可如何交代啊？”

语不停歇的说完这话后，林氏眼眶早已泛红，望着神色如常的苏玖，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大小姐好不容易议了亲，却偏偏同外面那城西的穷商牵扯不休，原本妾身还在庆幸未来亲家没有因为这事而退婚，但眼下大小姐又闹了这样一出事，万一人家来退亲了妾身可如何同老爷交代啊？呜呜呜~”

“听闻沐老爷快回来了，若议亲那家真的来退亲，夫人你只需说沐老爷快回来了就行，到时自然怨不上你。”

说完，苏玖便抬手制止了对方微微一愣，还欲开口的念头，转而简单问了几个有关沐大小姐日常的问题，都在对方‘呜呜呜，这妾身不太了解’、‘呜呜呜，不如妾身将她身边的大丫头唤来，苏大人您询问那丫头’诸如此类的回答中告一段落。

“呜呜呜，妾身知道的真的全都告诉您了，大小姐她向来与妾身不亲近，妾身就是有心关心到底为何成这样也无法下手，还请苏玖大人一定要救回妾身那可怜的大小姐啊！”

许是哭了太久，林氏此时不但双眼泛红，就连声音都带了一股糯糯的鼻音，虽三十来岁的年纪，但整个柔弱的模样还是不由让人心生不忍。

“不知夫人可否带我去大小姐的闺房？”

“苏大人您有所不知，大夫给大小姐开了药，妾身每日都会亲自监守，而眼下恰巧到了熬药的时辰，若是苏大人您和这位公子不介意的话妾身便让府里的丫鬟带您二人前去？”说到最后，鼻音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商量的意思。

刚要点头应下，苏玖便听到了从进门便一直把玩着茶杯的凩衍开了口，像是玩笑般，语中第一次带了一分笑意：“难道我说介意，打定主意溜走的你会留下？”

有的人语中带笑，不经意间就能令人心生放松，而有的人语中带笑，只会让人觉得异常渗人。

且不说这让人无法接口的话语，单听那笑意凩衍明显就属于后者。

将视线从凩衍身上收回后，苏玖便见林氏那极其不自然的笑颜中带着几分求救的意味，手中不自觉的揉搓着手中秀帕，望着自己的神情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似的。

“既然如此夫人就先去忙吧。”

下意识的呼了口气，将视线转到那面色惨白的少年身上，见对方只是把玩着茶杯，方才的声音仿佛自己的错觉，林氏笑了笑，隧朝两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待走到门口时不忘让一旁的丫鬟为苏玖二人带路。

后者领命后，便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虽有意掩藏，但那心中的紧张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来人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笑着的时候能够看到左门牙旁的牙齿缺了，此刻有些拘谨的站在了苏玖面前，眼睛一分也不敢往凩衍那边瞟。

见此，苏玖不由心底笑了笑。

倒是有些为难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