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长生我不知道，但这玩意喝下去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倒是极有可能。”

哪怕凩衍没有触碰到自己的手背，但周大德还是被对方散发的寒气冻得一个激灵，待将凩衍这话回味过来后立即瞪大了双目，想要逃跑却不能挪动分毫，只能面色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朝自己凑近的瓶口。

“呵，果然假仁假义，朝苏玖下药也好恐惧这东西也罢，不过你现在的惶恐竟压过了最初的贪婪，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比死人还要阴冷的手指猛的捏住自己脸颊，周大德来不及惊诧凩衍的体温下一刻口中便被灌入了不知名的液体。

入口似是寒冰，但还未等咽下那东西瞬间就化为了一股热气窜入了自己腹中，而那热气所过之处竟是越来越热，不过两息便像是烈火焚身那般。

随意的将瓶子往地上一扔，看着整个身体瞬间血红的周大德，凩衍的双眸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黑红、暗红、血红……

看着嘴角擒着冷笑，浑身笼罩在黑雾里的凩衍，哪怕整个头脑都变得十分混沌，周大德不止内心就连无法动弹的身体都微微发出了颤抖。

魔鬼！眼前这家伙简直就是魔鬼！

“苏玖，是你杀的……”

“想不到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说话，我都有点舍不得取走你身上那些怨气了呢。”

说罢，苍白的手掌便覆上了对方的头顶，在对方刚将目光上移了一半的时候手中微微用力。

‘啪——’

看着染了自己一手的红色，凩衍含笑的将食指凑近了自己的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即伸出粉舌微微一舔。

皱眉将口中血腥吐出后，面带嫌弃的看着沾满了白色红色的右手，凩衍嫌弃道：“果然是个脏的。”

说话间，从周大德身上散出的黑气丝丝缕缕的朝凩衍鼻中飘去，待最后一丝黑气入鼻后，凩衍脸上早已恢复了正常，神色和缓的抬步朝窗口走去。

脚底因为踩过对方早已血肉模糊的头部留下了一串清晰的印记，直到窗口底下那红色鞋印才渐渐淡去，身后那具由内而外透着红色的尸体在凩衍到了门口后突然被蓝色火焰吞噬，极为诡异的是周大德身上的衣服并未跟他的肉体一样开始变焦，一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夜蛾也扑棱着它那双灰色的翅膀穿过火焰朝远处飞去。

“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和烤肉味啊？”

“你这孩子咋还不睡？”先是女人不满的嘟囔，后来才开始回答方才的问题：“今天杀了两头猪，而且刚才还有人在吃烤肉，估计是这个味道吧，好了，早点睡，不然明天……”

后面的话凩衍倒也不在意，体内的伤因为方才吸食了怨气又好转了些，也不知道苏玖这次会不会有事，不过若是侥幸活了下来估计也是个废人了吧，毕竟对方是专门吸食除妖师灵力的妖怪……

希望苏玖不要死，不然自己怎么吸食她的怨气呢？

想罢，踏着月色的凩衍不由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