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爷莫要逗我,许州的黄鱼能销往整个大明?这鱼在路上都能烂成汤了吧。”马运昌被曹淳逗乐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不可能说出这话来。退一步讲,就算这黄鱼能销往全国,跟我马运昌有啥关系?盐田大使就是个管盐田的,又不是镖局...
“这黄鱼销往全国的要紧之处,就在马大使这。”曹淳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这?你是说盐田?”
曹淳笑道“黄鱼加盐,法力无边!”
曹淳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黄鱼喂盐可得黄鱼干。
黄鱼干,便是曹彰想出来的赚钱法子。
黄鱼干卖钱的灵感,来自曹彰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名为‘爱国鱼’。
这篇文章详细的描述了六七十年代的黄鱼产量以及食用方法。
文章说道,由于那时的黄鱼产量实在太大,加上保鲜技术不济,鱼获一但出现积压,还要动员群众尽量多吃,这极大的弥补了当时粮食不足的问题,故此鱼获得了“爱国鱼”之美誉。
那些实在吃不下的鲜鱼,便喂盐晒制成黄鱼干,运往全国的供销社,‘爱国鱼’为那个物质资源贫瘠的年代添了一抹光彩。
黄鱼干紧密不软,气味清香,还可以长时间储存,这大明朝的酒楼食肆,富绅商贾还不得排着队花银子。
要说这黄鱼晒干之法,春秋时代的先民已经会了,为何几千年过去了,却得不到推广?
原因很简单,一是捕鱼技术落后,不能大规模生产。二是食盐稀有,无盐可用。
古代的盐极其珍贵,盐商更是富甲一方。
黄巢造反靠的就是贩卖私盐,可见这一个‘盐’字有多重要。
现在曹彰有了‘醉鱼王’这种大杀器,再配上盐,落凤坡的起步资金就有了。
是以这马运昌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面露难色道“曹三爷,这盐田有盐不假,若是挪用官盐去腌制黄鱼,上面要是追查下来,我难逃一死啊。”
曹淳忽然板起脸,瓮声瓮声的说了一句“我劝马大使,还是先顾一顾眼前吧。”
“这...”马运昌左右为难,拒绝曹淳,立马就死,答应他,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曹蝎子板着的面孔忽然一松,他混迹江湖,深谙给一棒子,再扔个甜枣的道理“马大使,现在盐制废弛,钻空子的人多了去了,你只要答应我放盐,不仅分你两成的鱼利,我二哥身为钦使,又在户部当值,我亲自出面,帮着你去上面打打招呼,我说的够明白了吧,还犹豫什么?”
马运昌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面上的汗水,一咬牙,一跺脚“我干!”
“哈哈哈,这才对嘛。”曹淳端起茶杯,轻嘬一口“正事总算谈完了,咱们聊聊今晚如何品鉴妙体?”
马运昌反正是想开了,早死晚死都是个死,还不如临死前捞一把大的,黄鱼干的利润,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有多大。到时候有钱了,自己再到上面打点一二,再加上曹淳帮着他打掩护,这么一想,反倒是条活路。
“曹三爷喝茶,我这就让管家准备今晚的妙体。”
曹淳望着眼前这肉山般的躯体,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曹蝎子正在坑人为乐,风流快活。曹彰却在跟一帮酸秀才斗嘴。
这群秀才都是曹淳花银子‘请’上来的,一个个的面黄肌瘦,穿着粗麻长袍,没半点读书人的体面,却都自视甚高,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本官再说一遍,用不着你们教四书五经,只需按照我给你们的课本去教授。”曹彰的耐心快要被耗光了,面色很是阴沉。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秀才也不管钦使大人心情如何,反口道“圣人云,诗书不可不读。这是哪门子的旁门左道,我寒窗数十载,腹有华章千万篇,大人却让我去教算数,杀鸡焉用牛刀?”
其余秀才纷纷称是,极其赞同老秀才的观点。
曹彰揉了揉太阳穴,冲着门口的衙役喊道“来呀,把这老匹夫扔出去。圣人云?我云你奶奶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