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县令一帮人,黄巢回到正堂,一帮叔伯子侄鼓动着,要把匾额挂在门楼,黄巢拦住说:“一个秀才还这般招摇,岂不笑煞我了。我因一个秀才就心浮气傲,那就失了志向。”大家见黄巢这样说,也就不再言语。黄巢让家人把牌匾放到柴房里,以示不肖之意。每日依旧去到学堂教书,闲时和张家一帮弟兄饮酒作乐,日子倒过的逍遥自在。
一日侄子黄揆到学堂来,说是李谠从家乡过来了,在家等候着。黄巢听说慌忙安排学生自习,自己赶回家中。正直隆冬天气,李谠长袍短褂,幞巾、长靴,围的严严实实。黄巢到了家里,和李谠见过礼,李谠叙着来去一些路途轶事,家长里短。说了和父母商量的情况,决定在冤句落户,还要黄巢为他物色一处宅院,以备成婚之用。
黄巢说:“李兄放心,我这几天就开始打探宅院,你还要赶快纳征掐八字,定了成婚日期,也好有个计划。”黄巢让侄子黄揆去叫张子山来家一叙。黄揆去后不久,和张子山一同来到。大家叙了旧,黄巢把李谠的想法和张子山说了,张子山非常赞同,答应帮助李谠打听宅院事情。
黄巢说:“年内没天了,要抓紧把日子定下来,也好年前把婚事办了,让李兄可以安居乐业了。”
张子山也非常赞同,决定选在冬月初八掐八字。中午黄巢为李谠接风洗尘,极尽地主之谊。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子山来到黄巢家里,见了黄巢和李谠说道:“在城南打探到一处宅院,离冤河不远,正堂和后堂各三间,两边厢房各三间,前边还有一个小花园,出价要钱四千贯,如果觉得可以,咱们去看一下。”
黄巢看了一眼李谠,以征求的口气问道:“李兄,你说呢,这事只有你过了眼,才能定下来。”
李谠很爽快地说:“只要大哥看着满意,兄弟非常信任你,想看一下也可以吗。”
说完,三人骑马向城南而去,走到城南郊外,张子山老远就指着一座院落说道:“那前边的宅院便是,面向冤河,也算是好风水。”三人朝指的方向望去,院里院外树木高大,松柏长青;青砖瓦舍,阁楼别致。走近看去,门楼两边卧着两个石狮子,越发雄浑气派。张子山把门打开,迎面是一条砖铺的甬路,院里有两行冬青树和松树绿意盎然。
黄巢几人把各个房间看了一遍,李谠也觉得满意,说道:“此事就定了下来,把房款交了,写了文书,开始置办家具。”
张子山点头去了房东家,房东也是城中大户,看一帮人实意买房,就写了文书,交了钥匙,几个人回去各行其事。几天后到了冬月初八,黄巢和夫人一起,代表李谠家人去了张子山家里,由张家老人、至亲和一个阴阳先生给李谠和小红掐了八字,定在对月腊月初八完婚。中午在张子山家里吃了酒,黄巢三人回到家中,忽然曹小姐呕吐不止,黄巢想着可能是吃酒的缘故,没有在意。黄巢休息一会去了学堂,李谠去到城里置办家具去了。晚黄巢回来,见曹小姐还是不断呕吐。心想是否有病,去到内房问了夫人,夫人说:“不碍事,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晚不吃饭看一下。”
曹小姐晚只喝了一些稀粥,到了半夜还不停呕吐。黄巢起早让管家去叫了郎中,郎中把了脉恭喜道:“给你道喜了,夫人是喜脉,要好生休息保养。”黄巢母亲更是喜出望外,一心想抱孙子,给郎中封了五贯喜钱,郎中开了药,让管家跟着去带回。黄巢因学堂有事,知道是夫人怀了孕,心中自然高兴,带着喜悦之心出了门。刚到门口看到李谠走来,黄巢问了家里整理情况,李谠说:“一天把家具、灶具办完,昨晚就住在家里,现在只需要一个仆人料理家务,做饭照顾就可以了。”
黄巢说:“干脆收一个丫鬟进门伺候,等成了婚还可以服侍嫂子,不是两全其美吗!”
李谠考虑了一会,想想也是,说道:“我人生地不熟,还要你帮忙办理。”
黄巢说:“这事还要让张大哥去办,你只管出钱就行。我近来学堂快要放假,你弟妹也怀孕了,非常忙。”
李谠听说黄巢夫人怀孕,惊奇地说:“哟!好事呀,你明年就要得子了,恭喜!恭喜!”
黄巢笑了笑说:“还早呢,不过也算一个喜讯吧。”俩人说完话各自去了,路过盐坊见了张子山,说了找丫鬟之事,张子山一口应允,黄巢去了学堂。第二天张子山把丫鬟找好,亲自送到李谠府。李谠让丫鬟去集市买了菜,买了喝酒用具,李谠邀请黄巢来家生火,和张家弟兄喝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