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一帮人正在为子树的伤情愁眉不展,是回家还是去孟津渡,还在犹豫不决,忽然看到一队官兵,绑着两个人向洛阳城而去,又看到几个人骑着马朝自己飞驰而来,仔细一看是王仙芝、柴存和其他几个兄弟。
王仙芝和黄巢合到一处,看了张子树一眼,只见张子树脸色煞白,非常担心地说:“赶快带子树兄弟离开这里,到洛阳郊区找一个好郎中救治一下,再耽搁恐怕就没命了。”
黄巢说:“我们走了你们咋办,盐船也不知能否保住,真是难事往一起凑。”
王仙芝说:“你先带俩人回去,剩余人和我一起,看能不能救出尚让和毕师铎,还要看盐船是否还能保住,现在救人要紧。”
黄巢说:“也只好这样了,我和李谠、张归霸、张归厚先回去,剩余的人随你安排,尽量把盐船保住,咱们救人也有资本了。”王仙芝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尽力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黄巢和李谠几个人骑马,护送张子树向洛阳而去。黄巢一行人不敢进到市内,只在洛阳东郊找到一个开药方的郎中,让郎中给张子树诊治。郎中翻开张子树眼皮,抹了一下脉搏,在鼻孔试了一下说道:“人已经不行了,赶快回去料理后事吧。”
张归霸和张归厚哭了起来。黄巢和李谠含泪劝住张家弟兄,骑马日夜兼程向家里而去,日夜兼程,两日后到了冤句县,买了白布,做了孝衣、幞巾,把张子树送到家里。张子树夫人和儿子张归弁迎出门来,看到张子树躺在马车,摸了摸浑身冰凉,知道已经死去,母子放声大哭。
黄巢跪在子树夫人面前哭说道:“二嫂我对不起你们,我没保护好二哥,二嫂你抽我耳光吧,就是打死我也不为过。”子树夫人趴在子树尸体哭的死去活来,张家老老少少都放声大哭,黄巢羞愧难当,低头啜泣。李谠前劝说子树夫人和儿子,让张归霸母亲把子树夫人拉起,回到房里。
黄巢和李谠骑马到集市,买了口大棺材,用马车拉了回来,让人把子树遗体放了进去。设置灵堂,黄巢和儿子黄皓跪在灵堂前给张子树守孝。
李谠和张归霸把他搀起,黄巢又跪下放声大哭,诉说道:“二哥子树,为人厚道。弟兄相携,心怀赤诚。义结金兰,誓死不渝。风风雨雨,为我奔波。不求名利,心怀义助。三十载余,不离不弃。数遇风险,拔刀相助。唯我之事,兢兢业业。前途路险,无惧无畏。日常往来,弟兄倾心。今日殊途,阴阳同归。哀我挚友,从此两别。半途祸端,痛彻心扉!”
黄巢哭诉后,头撞棺材晕了过去。李谠和张归霸忙前扶起,送至偏方内躺下,不多时醒来,眼泪婆娑。强打起精神,让李谠安排葬礼,一应花销都有黄巢开支,所来亲朋好友吊丧,全部安置食宿。忙了几天后,出殡那天,黄巢,黄皓披麻戴孝,拿着孝棒跟在棺材后边,张家一帮孝子紧随其后,手拿幡旗哭哭啼啼。
送走了张子树,黄巢收集了外欠资金补偿了子树家人,安抚了子树夫人和儿子张归弁,回到家中睡了两日,感觉世道艰难,家运不济。想到王仙芝、刘鼎还在洛阳,也不知盐船有没有希望,心中非常苦闷。起床坐在正堂发呆,黄夫人从内室出来劝道:“做生意有赚有赔,二哥的丧事也办完了,心胸放开就是。”
黄巢说:“你说的也是,只是盐船还在洛阳,不知音讯。尚若全部损失,我家亏空何止千贯,这以后做生意去哪里找本钱,祖的产业让我给败光了。”
黄夫人说:“如今世道不好,官兵如虎狼,不是你吃喝嫖赌败了家业,没什么可自责的。”
黄巢正坐着发闷,李谠骑马到了门前,黄夫人出门相迎,说道:“你来的正好,劝劝你兄弟,不然憋出病来。”
李谠坐下,丫鬟奉茶水,李谠对黄巢说:“兄弟不必闷闷不乐,做生意难免有背运的时候,放开心境,随遇而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