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这边带着车辆连夜赶路,困了就在路边打个盹,饿了找个路边的人家烧茶吃干粮,遇到街市,也可以歇一下脚,到酒店里喝两盅。初夏的气温不断攀升,大家晚赶路也少了一些热,两日后到达湖州,黄巢让大家在湖州城里歇息一晚,在一个小酒馆里要了几个菜,拿了两坛鲁酒让大家消遣一次,一来给大家提一下精神,二来让大家睡个好觉继续路。大家露宿在外,有的睡在车,有的把蓑衣摊在地将就一晚,第二天鸡叫起床,继续向青州进发。
两日后到达青州地界,运盐的越来越多,运输工具也形形色色,用挑子挑的,骡子驮的,单轱辘车运的……,只是大宗运盐的只有少数官盐。
黄巢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把私盐断了?难道真的让多年经营的盐坊停止运转吗?”他不得其解,只能闷着头走一步说一步吧。正在思索着,忽然一队官兵呼啸而过,吓得那些挑挑的,推车的慌忙让路。黄巢看着官兵耀武扬威的样子,恨不能抽出长剑砍杀他们,李谠骑马从后边赶了来,对黄巢说:“看来对私盐管制越来越紧,咱们必须小心行事。”
黄巢想起在夜里遇到尙君长,给他那一方绢布,他从钱袋里拿了出来,看了看笑了一下说:“这次多亏遇到王仙芝尙和君长他们,不然还不知道怎样应付官兵呢。
”李谠听了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情况让你这么高兴,不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黄巢把绢布块递给李谠,李谠看了笑了起来,说道:“有这就管用了,咱们运的是官盐,什么时间走都不怕的。”
黄巢说:“这次还是要谨慎行事,我看这运盐公文也是不太正规,从表面看也没什么事,只是日期不要错的太多,否则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葛从周看黄巢和李谠在嘀咕什么,好奇的骑马从后边赶来问道:“有什么喜事,你俩笑个不停。”
李谠把一块绢布递给葛从周,葛从周看了一下,笑了起来,把绢布块给了李谠,说道:“这是王大哥们用的东西,咱们也沾光了,就是官兵拦截咱们也不怕他。”
三人边走边谈,过了申时到了青州盐场,黄巢找到了原来的老盐场,盐场主认出是过去的老顾客,非常亲热。也是近来禁止私盐,盐场生意也大不如过去,对待远方的盐商他们也是巴望不得。
盐场主接住他们,像接待亲人一样,烧水做饭,安排住宿,关怀备至。黄巢让大家休息,和盐场主谈了价格,开始休息。晚装了盐,夜里鸡叫开始路返回,因为手里有了运盐公文,黄巢心里平静多了,从从容容地在管道向前走着。
黎明时分,一群官兵赶了来,李谠拿出运盐公文,让稽盐官看了,稽盐官用怀疑的眼光扫了黄巢和李谠一眼,问道:“你们是濮州的?和前两天来的是一起的吗?”
黄巢说:“正是,我们因家里有个病人,迟来了几天。”
稽盐官看了看,时间还对得,就放行了他们,一场虚惊瞬间瓦解,大家得意洋洋,从来没有这样的好心情。黄巢一行人也不急躁,白天行路晚休息,几日后到了湖州,他们从湖州的郊外绕了过去,在一个靠路的旅馆住了一晚,把马喂好,吃过饭大家睡去。
一夜狂风大作,阴云密布,黎明时分黄巢叫醒众人,赶快起床路,刮了一晌的风,雨也随之而来,狂风夹着雨点打了下来,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黄巢赶紧让大家把盐车用蓑衣盖好,每人都披蓑衣,在风雨中向前走去。
雨下下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寨子,黄巢让李谠去寨子安排生活和住宿,黄巢一帮人在路边等着。李谠去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那大户人家非常开通,同意黄巢的人在家里避雨,并让丫鬟烧了水给黄巢一行人喝,黄巢对此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