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儿子吗?”
虎杖悠仁天真烂漫的问题,让伏黑惠的脸瞬间黑了,额上的青筋还跳了跳。
这都什么和什么?他忍不住要提醒虎杖悠仁道:“虎杖同学,我今年才十五岁。”
虎杖悠仁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想起,面上羞赧一笑,抱歉道:“对喔,伏黑同学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可是他挠头的动作越来越慢,不久之后就陷入了自我怀疑,像进入了一个怪圈,笑容也逐渐凝固,内心疑问:咦?真的没有可能吗?可是他们真的长得好像哦......
伏黑惠眼刀甩了过去,直接将他的残念扼杀:“我没有儿子,而且我也不认识这个孩子。”
虎杖悠仁不敢多想了。
面对虎杖悠仁的虎狼之词,伏黑甚尔身体里的永井树里也是一慌。
他特意将伏黑甚尔的头发梳成海胆头的发型,是来碰瓷的。但他从没有将念头打在这些父父子子的关系上,他的本意是想让伏黑甚尔伪装成伏黑家的远方亲戚。
不小心走丢的那种亲戚。
而现在似乎要弄巧成拙了......
“或许是走丢的小朋友,我们把他叫进来问一问吧。”虎杖悠仁建议道。
小朋友被关在门外,孤零零的,怎么看怎么瞧都是一副让人心怜的景象,不能坐视不理。
伏黑惠在这个奇怪的小孩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咒力,让他进来也无妨,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他依旧站得很远,和伏黑甚尔保持一定的距离。
虎杖悠仁打开校门,将小甚尔请了进来,他蹲低身子,摸摸伏黑甚尔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在我们学校的校门口玩栏杆呢?”
永井树里早起一个小时打造的海胆头造型,因栏杆卡头,瘪了几撮,现在又因虎杖悠仁的蹂.躏,彻底坍塌。
他决定,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了!
听到虎杖悠仁的问话,伏黑甚尔神情变得低落,小脸皱了起来,声音低低:“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有人把我丢在这里。”
虎杖悠仁蓦然激动起来,身子一侧,拽着伏黑惠的手说:“伏黑,你听到了吗?是一个被抹去记忆的小朋友,还走丢了!”
“你快仔细瞧瞧,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
伏黑惠被虎杖悠仁拉着蹲低了身子,来到小甚尔的身旁,视线和他平齐。
不过他不像虎杖悠仁那么激动,而是温着声问道:“小朋友,你记得伏黑这个姓氏吗?还是姓......”
伏黑惠突然顿了顿,离得近了,他将小甚尔的五官尽收眼底。他发现就算他们的发型不像,他这张奶呼呼的小脸也与自己有六分相似。
长这样了还与自己没关系真的说不过去。
但那个人不是很早就死了吗?
伏黑惠的眼睛里沉淀了一种极为复杂纠结的情绪。伏黑甚尔捕捉到了,但他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坚定地摇了摇头。
问什么他都摇头,不管谁问他都摇头。
虎杖悠仁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抓着伏黑惠的胳膊问道:“伏黑,会不会是你的弟弟啊?”
又到那个人,伏黑惠的眼睛暗了暗,连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但是他没有即刻否认,而是说:“我们先将他带到教室,等五条老师来了,我们问问他。”
对于伏黑惠家里的情况,五条悟要比他更了解。
“好。”虎杖悠仁捕捉到了伏黑惠骤灭的神采,怔了怔,当即反思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于是他朝着伏黑甚尔伸出手,笑眯眯的,用自认为最亲近最和善的口吻说道:“来,我带你去我们教室。”
可伏黑甚尔没有理会他,他才不做牵手这么幼稚的事情,他要自己酷酷地往前走。
伏黑甚尔双手抱臂,往前走了两步,走得好端端的,后面突然快步走来一人,弯了弯腰,用比他大好几倍的手掌拉住了他。
头顶上的声音沉静温和,伏黑甚尔听见伏黑惠说:“走错了,我们的教室在那边。”
是大人纠正顽皮小孩的口吻。
被伏黑惠拽着往前走的时候,伏黑甚尔出乎意料没有挣脱。他的嘴角有一抹自嘲的笑,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纷繁杂芜。
虎杖悠仁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随即敛了神色,又变成了正常小朋友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