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心有不忿,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果然吓到了秋菊。
秋菊红着眼圈进了厨房,傅嬷嬷也跟着走了进来。
秋菊咬唇,心中委屈,她明明好生做了点心的,姑娘一直很爱吃,今日怎会说她做的难吃了呢?
见到傅嬷嬷,秋菊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嬷嬷我,姑娘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傅嬷嬷看了看已经风风火火离去的春兰,叹了口气,摇摇头:“别想那么多,姑娘是那般刁蛮任性苛责下人的主子吗?”
秋菊一愣,讷讷摇头:“自然不是,姑娘待我们是极好的。”
傅嬷嬷欣慰一笑:“那不就是了?春兰盯上小厨房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莫听她的,打起精神好好再做一锅点心,亲自给姑娘送去,做好你的本份即可。”
秋菊对傅嬷嬷最为信服,闻言擦了眼泪,点头应下:“哎,秋菊记下了。”
这边的小插曲热闹,祠堂那边的大戏也开锣了。
傅佳凝没兴趣吃那些加了料的糕点。
虽说微量,吃一次算不得什么要命的东西,但长期食用水银,汞毒发作,会让她脾气暴躁、丧失理智,这是想弄疯她啊?
在冬梅要帮她重新梳妆时,傅佳凝的眉头微微一跳。
好嘛新换的这一批胭脂水粉,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加了大量朱砂的口脂,一层泛着铅色的面脂,粉盒里还有一丝药味,还不知加了什么料。
原主挑剔,制成超五日的口脂就不肯再用,超十五日的面脂绝不再碰,超二十日的粉盒甩手就扔,超一个月的头油在她眼中就是毒了。
也就眉石在她这里的容忍性还高些,然非波斯正宗的螺子黛她也瞧不上。
这螺子黛,一颗就价值十金,小姑娘用起来可一点不手软。
每年傅六哥给原主备年礼的时候,十斛螺子黛是必不可少的。
螺子黛珍贵,宫里面的娘娘们都不够分,每年波斯进贡的螺子黛,都要在后宫引发一场拈酸吃醋的争抢。
除了皇后那里的份例少不得,其他娘娘们想要得上一斛,就得看谁争宠的手段高了。
由此,原主那十斛的份量,可见多财大气粗。
看着满桌子的铅汞,傅佳凝的心情就飞扬不起来了。
她忽然发飙,将一桌子瓶瓶罐罐都扫到了地上,吓得冬梅大气都不敢出。
傅佳凝借着娇纵的小脾气,把一堆毒物毁尸灭迹,看着它们远离了她的脸,这才舒服了几分,而后继续娇纵:“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成色这般差,气味怪得很,一看就是劣等货,还过了期!”
傅佳凝盯着冬梅委屈的脸:“怎么?我才被关了几日,你们一个个的就懈怠成这样?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冬梅吓得“噗通”跪地,连连告饶:“哎呀姑娘,您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敢慢待姑娘?姑娘还在祠堂罚跪,奴婢又怎敢懈怠躲懒?”
“这,这套胭脂是一品阁到的新货。采买婆子带回来,奴婢想着姑娘也许会喜欢,这才带了来。没成想惹了姑娘,奴婢错了,姑娘莫恼,莫恼啊”
傅佳凝幽幽地小眼神儿,就那么盯着冬梅,把人看得发毛了,才开了口:“把东西都收拾下去,全扔了。”
冬梅眼神闪了闪,心中打鼓,讨好着赶紧收拾着一地狼藉。
一计不成,等她回来,已然再升一计:“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