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我的孩子。”
她轻轻抚摸着无惨微卷的黑发,拿开他捂住口鼻的手,让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被遗忘许久,也从来没有被触发过的诅咒……
无惨被半强迫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她的样子比记忆中,甚至梦境中的样子都要美丽温柔,可是她偏偏不是产屋敷晴子。
无惨大口的吐血,在全身血液与筋肉的作痛中,勉强摸到了曾经被刺伤的胸口,微凸的淡色疤痕散发着阴暗而又污浊的气息。
“因为你也是爱我的。”
产屋敷晴子用手帕帮无惨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却还是擦不完更多从无惨嘴里呕出的血液。
女性的怀抱柔软而温暖,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无惨也的确这样渴望过。
原来已经被隐匿到最深处,已经放弃的东西,也是会被诅咒的。
不被祝福的人生,残破的躯体,无望的生,这些永远无法被满足的东西即使再诅咒也不会有变化,产屋敷无惨,那我就诅咒你,除此之外所最渴望的东西变成你最致命的毒药。
即使是你从来没有提起的,也不会承认的东西,诅咒也会永远跟随着你。
产屋敷悠弥用自己的心头血浸透了沾染咒力写着无惨名字的草人,一锤锤把钉子钉进草人的心脏。
“我……不爱你。”
无惨艰难的对着那个依然在抚摸他头发的女人说道。
诅咒缠绕在他的心脏上,浸染在他的灵魂里,而作为诅咒的成因,真正的产屋敷晴子在那一刻就已经死去。
她喜欢紫藤,不常去的庭院也种着她喜欢的紫藤,紫藤花开的时候她就会安静的坐在紫藤下,紫藤开败的时候她就会换上印着紫藤的衣服,戴上紫藤的发饰。
在她发疯一次次想要杀死无惨的时候,无惨在挣扎间都会看到那一抹刺眼的浅紫色。
牵连了血缘的诅咒不会失败,只是会转换成为最相近,牵连最深的一种东西。
只要看到它的时候无惨就会想起产屋敷晴子。
明明产屋敷晴子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无惨甚至在病重的时候一直怨恨着她,却又把她的一点一滴都记得那么清楚。
“留下来吧,为了我留下来。”
眼前的产屋敷晴子祈求着。
正是因为产屋敷晴子已经死了,所以诅咒才会转换成她曾经最喜欢的紫藤,而不是眼前这个虚假的产屋敷晴子。
无边的紫色是这里唯一的颜色,而空气中的紫藤气味则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浓郁。
“你是谁。”
无惨声音很轻,喉中盈满的血液让他无法正常的发声。
“我想念我的孩子,你愿意做我的孩子吗?”
产屋敷晴子期盼的看着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