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健在大巴车上指着主队选手：“都是一个队的，你们喊一下江秋上来会怎样？是会死吗？”

“今天要是没了江秋，你们还是输，好意思吗？”

主队有些人为自己开脱：“我们叫了，但是warn他没有理我们。”

“顾总，你也太偏爱warn了吧，今天其他人都做了不小的贡献，能赢下来并不是光靠warn一个人。”

顾健懒得搭理这群人，准备给江秋打电话，季北琛的电话先进来了。顾健只能接起。

季北琛打电话一贯开门见山：“江秋在我这儿，我带他回去。”

顾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季北琛就把电话给挂了。

“之前还漠不关心，现在就把人给接回去了？”顾健嘀咕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老季来这儿了？！！他今天不是有会要开？？？”

有会要开的季北琛很淡定，即使他手机有很多个找不到他试图打他电话的人，被他置之不理。带着江秋坐上自己的车，转着方向盘问：“饿？”

江秋摇头，他目前唯一的感知是累。

季北琛偶尔侧头观察江秋，发觉江秋一只胳膊撑着窗户，另外一只刷着手机。他只能看到江秋细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上下刷着。

季北琛问：“看网上评论？”

江秋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网上什么评论他没见过，他只是想看看下一场对战的队伍，但手机莫名的卡顿使他点进了评论区。

离开KPL一年多，观众对于“warn”一半熟悉一半陌生。KPL一直是快节奏职业比赛，无论当初多么的如日中天，也能在一年里销声匿迹。

江秋算是幸运也算是不幸，还有一部分人记得他。这恐怕归结于江秋之前的每日直播。

——这名新选手挺牛的，一个人带领全队让二追三！

——拜托，W神不是新选手！他曾经是KPL顶尖射手！

——顶尖射手？笑死！顶尖射手拿到过冠军吗？

——我们秋秋能够打KPL我很满意了，黑子请绕到走，谢谢！

江秋翻了翻，口水战挺没劲，打开今天比赛准备复盘。

季北琛抽走他的手机：“既然困，就睡。”

江秋是不情愿，一直盯着季北琛看。

季北琛视线望向前方没动，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拍着江秋的头，“不想累生病耽误训练，那你就看。”

江秋动动嘴唇，终究是放弃，他觉得季北琛像个老妈子，最近看管他非常严厉。

闭眼培养睡眠，季北琛又来扰他：“最近睡得可好？”

“我一向睡得很好。”

“是吗？”季北琛似乎低笑一声，“又生气了？”

“没。”

季北琛：“和俱乐部选手关系如何？”

“你擅自离开队伍没和相熟的队友说？”

“没必要。”

季北琛不赞同，“江秋，要适应集体生活。”

江秋没理会他，觉得季北琛说得是废话。从前他没遇见季北琛的时候，在俱乐部与队友关系融洽，怎么就说他不适应集体生活了？

季北琛还在问，而江秋逐渐没了声音，他睡着了。季北琛把车停在路边，从后车座拿过薄毯盖在江秋身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放了一首催眠曲。

睡着后的江秋脸颊微红，嘴巴浅浅地张着，两双眼闭着，称得睫毛越发黑细。

季北琛看了好一会儿，轻搓他眼角下的美人痣，把挡光板拉下，继续开车上路。

回本市的路需要走三个小时，季北琛听了一路催眠曲，到底把江秋安全送回公寓。

被送回公寓的江秋彻底醒了，又被季北琛催促着去洗澡，头刚挨到枕头边，季北琛压向了他。

江秋眨巴眨巴眼，望着季北琛，假装看不出季北琛眼里的情绪，“不睡觉？”

季北琛气息全喷在他脸上，好笑地问：“你觉得我睡得着？”

江秋点点头：“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俩有两周没有进行睡前活动，想来季北琛是憋得难受，江秋装作不知道。

季北琛懒得理会江秋的装聋作哑，在他身上四处走火，轻轻骂道：“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