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是，这也太冒险了啊。你要做这件事情，天武协会肯定不会给任何帮助的。”

沈长安却微微挑了挑眉，说道：“是吗？”

刘安岳连忙说道：“天武协会里的人都是和炎国皇室关系交好的，大家彼此联络，才能够保证天武协会的位置啊。”

“是吗？”沈长安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那皇室的人他们可不会任由你胡来的……”

“是吗？”沈长安的话语不变。

刘安岳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这，这我也不太好说……”

沈长安轻哼了一声，天武协会的人肯定不会正面帮助，但是暗地里出手的，肯定少不了。

这位异姓王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名尸仙，堂而皇之地进入到了皇族之中，炎国的皇室难道就不会为之感到苦恼？

他们是被逼着答应下来的，难道就一点儿的愤怒都没有？

也许有的人觉得还不错，但肯定有人会接受不了。

沈长安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因而断定天武协会必然也会横插一手，从里面分润一杯羹。昨天的沈然不就是个例子？倘若他真的不想尸仙死掉的话，干嘛费劲心思搜刮这些资料来？

他可不是听了沈长安的话语才临时起意的，而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资料，就等着看沈长安的回答能不能符合他的心意。

沈长安断定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方面的资助，因为想要尸仙死掉的人，肯定不止是沈然一个人。

“那，那我们还是事有可为的吗？”刘安岳询问道。

沈长安耸了耸肩，叹气道：“鬼知道咧，做这种事情嘛，一旦开始想要计算成功率的时候，多半就是成不了的时候了。”

“那，那道长你一点把握都没有，也要来杀她？”

沈长安悠悠然说道：“我可从来没骗过你，这是老子的命，老子命中注定要来杀她。至于成不成，我死还是活，那就是看运气了。”

“沈道长，你这，这未免也太……”

“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沈长安笑着说道。

刘安岳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道长，你毕竟也不是不死不灭之躯，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很容易出事的。”

沈长安将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座椅上，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时候一腔热血，有的时候孱弱无能，有的时候想要择人而噬，有的时候又想要救济世人……”

“我感觉我找不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沈长安露出迷茫的眼神，喃喃自语道。

“道长就是个普通人啊。”后面的小狐妖突然开口，笑着说道：“你干嘛将自己弄得像是个泥塑雕像，非得要别人在自己的头上安个什么古古怪怪的说明？”

沈长安脑子里面轰然炸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开裂了。